“不哭,阎王爷不要,不要老夫。”
“说,说有人跟他抢呢。”
老太傅眼神都还是迷糊的,就开始哄起了老奴才。
可见两人这么多年感情之深。
“是,是钟大夫跟阎王爷抢的您。”
年迈管家摸着眼泪,将身体挪开些。
让老太傅看到身后的钟晚意。
“咳,是,是小女娃和太子殿下啊。”
眼神来回流转,充满异样神采。
封行止“嗯”一声后别开脸。
钟晚意也觉得将他们两人一起喊有些怪怪的。
却也很快定下了心神。
“老太傅,您刚缓解一些,暂时别多说话。”
钟晚意说着,再次上前诊脉。
然后略一点头。
再看向康御医几人,“您们也来看看。”
另外两名太医只听闻钟晚意医术超群,并没有打过交道。
如今见她一颗药丸子就将人给救醒了,更是不敢托大。
都纷纷看向康御医。
康御医倒是知晓钟晚意性格的。
既然开了口,那就是真的想让他看。
于是也上前仔细检查和探脉。
随后脸上也露出了松口气的笑容。
“稳住了。”
然后又颇有兴致的问:“不知钟大夫刚才用的是什么药?”
两名太医面上一惊。
人家的秘方也是能随便问的?
都觉得康御医有些欺负小辈了。
暗中投来不赞同的目光。
钟晚意正在写接下来要用的药方,倒是没看到两名太医为她抱不平的神色。
随口道:“特制的救心丸。”
“方子不难,就是两味药材不太好找,不过太医院应该都有。”
“一会儿我把方子和对症写给您,您们回去琢磨琢磨有什么可改进的,存了药挡将来也好取用。”
钟晚意开口就是要在太医院存药档。
换了旁人肯定会被认为自私甚高。
可此刻却没任何一个人这么想。
甚至有名太医还隐晦提醒,“若是钟大夫私人药方便罢了,若出自师门,或许请示一下。”
这就是给她找个由头,把自己的方子藏起来。
也不是这太医就多自私。
说白了,哪家医者没有点自己的傍身秘方。
吃饭的家伙什,哪能随便透露呢。
钟晚意也不傻,瞬间就听明白了太医的好意。
抬头笑了笑。
“无妨,自己琢磨的方子,算不得什么金贵东西。”
于她而言,能救治病人就行,谁用都一样。
太医也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心中感慨的同时也钦佩不已。
反正,他是做不到的。
没一会儿药熬好了。
几人看着老太傅喝了药,这才退了出去。
“如何?”
封行止坐在稍间喝茶,抬眸看出来的钟晚意。
“暂时稳住了,但后续的治疗要跟上。”
“太傅年纪大了,马虎不得。”
“我来这一次是奉命,接下来也有要事,不能日日都来,后面还要太子殿下安排好。”
她话说得很明白。
封行止也知她在忙着接下来救灾的药物之事。
“来人,把东西给钟大夫搬来。”
封行止直接吩咐。
“什么意思?”钟晚意狐疑。
“你留下。”
封行止说完,起身就走。
“你知道我还有事的!”
钟晚意快走两步,娇小的身躯挡在他面前。
“孤说,你留下。”
“东西给你搬来。”
封行止觉得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我要回府!”
钟晚意低声。
不想损了太子颜面,她觉得自己很克制了。
“太傅府不能制药?”
还是说,惦记着苏祈铭?
两人剑拔弩张。
微妙而渗人的气息迫使太傅府的下人们顿离八丈远。
太医想来劝钟晚意,被身边的同伴紧紧拉住。
又不敢随便开口。
刚忙完点事情赶来的德喜见此情景,脚步都踉跄了一下。
他的爷和姑奶奶哟!
“钟小姐,来,来老奴与您说。”
德喜大着胆子想把钟晚意叫走。
避免两人摩擦出真的火花。
但封行止瞪了他一眼。
收了一下怒火,看向钟晚意。
“为何不愿?”
封行止能开口问这话,已经是极为不容易了。
德喜眼睛都要眨巴坏了的给钟晚意使眼色。
见封行止还愿意交流。
钟晚意再生气,也稳住没有爆发。
而是道:“住在别人府上,一旦出事会影响行动。”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对吗?”
钟晚意说着,微微露了一下安国公府属于世子的那块对牌。
封行止的神色顿时一僵,随后黑沉。
对牌都给了?
这可是世子夫人都不一定能摸到的东西。
苏祈铭……
“孤的消息更快。”
“你安心待着。”
封行止下定了决心不让她回府。
且老太傅这边的确需要照顾。
这么多外人在,钟晚意不敢发火。
气得眼眶通红。
昂着头,用愤怒却又带点无助的目光紧紧瞪着面前高大的男人。
正打算先且这样,找时机再说。
“老太傅心系百姓,他的伤……”
“功在社稷。”
封行止看了眼德喜。
德喜立马反应过来。
赶紧喊了钟晚意,“钟小姐,借一步说话。”
见有内情。
钟晚意强压下心中对这狗男人独断专横的不满,随着来到一旁。
德喜公公将当初老太傅为了救一个证人而心脉受损的事说了。
也说明了那证人的重要性。
其中牵扯到前朝和外邦合谋的一场几乎能灭国的盛大阴谋。
“钟小姐,您心善老奴是知道的。”
“也不是要求您一定得做什么,您就当行行好,看在万千百姓的份上,救救老太傅吧。”
德喜将事情解释得明白,又言辞恳切。
钟晚意之所以这么大意见。
其实不是要丢下老太傅的病情不管。
一则是,她的确要忙着制药,和安排灾难来临后可能需要的一些事情。
二则。
自然就是封行止的态度,令她实在是窝火。
总一副高高在上,我行我素的模样。
看得人直想把拳头怼他脸上去!
“钟小姐?”德喜忐忑的喊了一声。
钟晚意侧头,看了眼真偷摸看她,脸色黑沉沉的男人。
她抿唇。
“留下可以。”
钟晚意点头。
然后又道:“在太傅府我要有自己独立的院子,我在安国公府院中的下人必须全部过来。”
吸取封行止一棒子打不出个屁的教训。
钟晚意解释,“她们做熟练了制药的活计,我需要她们帮忙。”
“还有,药材和制药工具,你们得给我备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