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姐,这可是好差事。”
“安国公那样的重症你都能治好,刘四公子的病你自当是手到擒来。”
“皇后娘娘说了,只要你治好了刘四公子,就赏你个县主,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好事,你可别不知好歹。”
钟晚意没有反驳,只是眼神冷肃的看向那太监。
“你敢对皇后不满?”太监陡然提高声音。
一副想要找事的模样。
钟晚意扯唇,皮笑肉不笑,看向和太监同来的一众人。
“臣女什么都没说,公公可莫要冤枉臣女,届时惹了皇后娘娘不悦,臣女可万万担当不起。”
就是明着告诉这个太监,别想着给她穿小鞋,她不认!
“你,你……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但愿你的医术配得上你的张狂。”
太监说着,拂袖离去。
在太监走后,红儿满脸焦虑。
“小姐,这不去不行了啊。”
“嗯。”钟晚意应了一声。
对红儿道:“去把我前两日做的药丸装上。”
然后又吩咐阿曼。
“想来殿下是不在府中,你去看看德喜公公的徒弟可在,请他安排一下出行,并即刻通报殿下。”
“另外,传信回府,请义父或兄长加派两名暗卫过来,要武功好的。”
阿曼神色严肃的点头。
就刘四公子那品行和李氏的嘴脸,有备无患总是没错的。
听闻是皇后的懿旨,德喜的徒弟不敢怠慢。
立刻寻了赵侍卫,安排了车轿和足够的随从。
很快,钟晚意一行就到了刘府。
也就是当今皇后的母家。
门口近十个带刀护卫把手。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省府衙门。
“劳烦通报,安国公嫡长女来为刘四公子诊病。”
赵侍卫上前,按照礼数递上名帖。
带刀护卫头领往马车帘子处瞧了一眼,随意挥挥手,“去找门房。”
赵侍卫向来是跟着太子的,什么时候受过这白眼?
心中堵了一口气。
还是拿了名帖又到门房处。
“等着。”
门房也是鼻孔朝天,眼睑下垂的瞥了马车一眼。
丢下两个字就转身走了。
赵侍卫咬紧了后牙槽,握刀的手蠢蠢欲动。
“小姐你冷不冷,我给你捂捂。”
阿曼握着钟晚意冰冷的手来回搓,心中的冷意渐甚。
刘府中。
李氏得了消息,哈哈一声嘲笑。
“不是不来吗,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还安国公嫡长女,谁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竟敢让本夫人三请四请的。”
“夫人,下雨了,外面天凉。”贴身婆子劝了一句。
“凉又如何?就算病了,要死了,那她也得先治好我儿!”
李氏十分不屑,甚至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奴婢是说,公子身上正难受,若那女人再带了凉风或是传染了风寒,那咋们公子可就遭罪了。”
婆子解释道。
“那倒也是,行,放她进来吧。”
李氏看在自己儿子的面上,总算是傲然的点了头。
一刻多钟后,有婆子出来。
“钟小姐,夫人让你进去呢,快些走吧。”
看到那婆子身上的粗衣。
钟晚意还没说什么,赵侍卫都已经把剑拔出来了。
“钟小姐,咋们回吧。”
真是欺人太甚!
钟晚意微垂眸。
被如此怠慢呼来喝去,她心里也不舒服。
但她不愿连累赵侍卫等人,更不想给封行止惹麻烦。
再说了,若真闹起来。
在母后和她之间,封行止会选谁还用思考吗?
“拿伞。”
阿曼只顾生气,忘了自家小姐还淋着雨呢。
赶忙从马车里取出了伞。
一手撑着伞,一手小心的扶着钟晚意往里面走。
“快些吧,真当自己是高门大小姐了。”
李氏的贴身婆子站在几级高的台阶上,鄙夷的俯视着钟晚意。
“闲杂人等不得入内,退后!”
见阿曼和赵侍卫都要进去,婆子一声呵斥。
“他可以留在外面,但这位是我的助手,她得进去。”
钟晚意道。
“不行!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刘府,还容得做主!”
婆子耷拉着眉眼呵斥,又像赶苍蝇般试图挥退赵侍卫和阿曼两人。
“太子府我都进出随意,倒是不知这刘府可堪比皇宫大院的金贵啊?”
“既然不让进那便罢了,届时也别说是本小姐抗旨。”
钟晚意说着转身就要走。
当然,这也不过是做个样子。
有皇后的懿旨压着,她也不敢真走啊。
“站住!谁让你走了!”
“你进来,其他人滚,我儿子的身体也不是随便哪些个低贱之人都能玷污的。”
李氏的话,将钟晚意都整无语了。
“记得把李夫人的话一字不落的禀报安国公。”
钟晚意没怼李夫人,而是侧头对一旁的阿曼嘱咐。
“是,小姐。”阿曼颔首。
“你……”李夫人抖着手指着钟晚意。
“既然刘四公子不用我诊治,这一趟我来过了,皇后娘娘的旨意我也算遵了。”
“告辞。”
钟晚意知道这一走后续会有很多麻烦,但人家摆明了给难堪,还有什么好说的。
“钟大夫,哎哟钟大夫请留步。”
“是贱内不懂事,您别计较,快里面请。”
李氏的丈夫快步从里面出来。
一脸的歉意。
又一巴掌甩李氏脸上。
仿佛刚刚耳聋眼瞎的毛病才好,才知道这外面发生的事一般。
“刘爵爷倒是治家有方,门户守得极严呢。”
钟晚意不咸不淡的拱了个手。
李氏的丈夫不过蒙皇后国母身份,这才赐了个子爵。
要真论起来,还不如她从三品的郡君呢。
“钟大夫说笑了,这不是小儿病了,贱内就慌了神色嘛。”
“您客居太子府,就算给皇后娘娘个面子了,可好?”
这是拿皇后来压她呢!
“刘爵爷说笑了,我人都到了,百般阻拦不让进门的是你们吧?”
“话咋们可得说清楚,若因你们自己之故导致耽误了治疗,可别怪我身上。”
钟晚意怼了回去,且声音还不小。
李氏的丈夫太阳穴一突,后槽牙咬紧。
这女人还真是不好对付。
却还不得不陪个笑脸。
“是是是,钟大夫说得是,是我们怠慢了,快里面请。”
“有劳。”钟晚意说着,示意提着药箱的阿曼跟上。
这龙潭虎穴的,身边没个会武的人,怕是进门就被人给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