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臭小子！说话归说话！你能不能别老拿我的头发说事情啊？”
柳如是啧了一声，像是被戳破的牛皮纸一样，护住了自己的头顶。
“你自己都不敢这样跟我做担保，我哪里还敢答应下了你的邀请啊？”
“我可是想着大学毕业了以后，找份高薪的工资，早点买房，办好户口，就带着苏灵过好日子的呢。”
“你让我来给暗局卖命来了啊，那我天天都要陪着暗局上下忙碌，没法休息了啊！”
我环抱着双臂，字字句句，咄咄逼人，完全不打算答应下了柳如是的邀请。
即使是我理解，柳如是的秃头，与暗局人员的加班加点，都是与警察一样在保卫家国。
换做是在以前，只有我独自一人的时候，我还是会愿意一口答应下柳如是，陪着柳如是上刀山下火海的。
让短暂的修炼之人的一生，投入到了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之中去。
这种道理，我曾经不屑，直到看多了人情世故以后，还是愿意来捍卫着的。
只不过，在我有了苏灵以后，我就不能够像是从前的热血少年那样，愿意为这个理念付出了一切。
我脖子上，除了自己的脑袋，还悬着一个苏灵的脑袋。
我在做事情之前，也要同时来考虑一下苏灵的感受。
如果忽略了苏灵的话，苏灵可能就要与我一起去死了。
我怎么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这样麻烦的事情，在我的面前发生呢。
顶多，我愿意在陪同苏灵过安稳日子的时候，时常将一点暗局的任务。
这也是此刻的我，唯一能够做出的一点贡献了。
“……让我来吧。”
何医师抬起手来，拦下了正打算继续来劝说我的柳如是。
“何医师，你也打算来劝说我了吗？”
我转向了何医师。
从见到了何医师第一眼的时候，我就感觉，何医师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符合她救命于水火的核心。
何医师精致、漂亮，脾气桀骜不驯，甚至一开始接触的时候，言语刺得让人不愿接触。
看起来更像是民国时候，被藏在大宅深院之中，不谙世事，只知享乐的偏房小姨太。
她就不像是一个会愿意牺牲性命来救别人的家伙。
直到了解过了何医师的过去与想法，我这才明白，何医师为何要选择加入暗局。
千百年前，就跟随师父拯救世人的慈悲之人。
即使是遭遇到了各种挫折，何医师也不曾放弃过救人的理念。
千百年以后，何医师同样是在践行着自己千百年前的准则。
甚至，在我尚未见到何医师的那些年里，何医师应当也是隐匿于黑暗之中，为光明前行。
像是何医师这样表面自私，实则无私的人，我也是想要来听一下，她是打算如何来劝说我的。
“徐稷，暗局的高福利体现于替你办理本地户口，税务减半。”
“房子贷款降低，工资过万，五险一金，一个月还有几次带薪假。”
“完全地满足了你毕业以后的各种需求，现在加入暗局的话，你就能够领先你的同学一整个赛道了。”
何医师深吸了一口气，一连串地与我说着暗局的福利。
我咬紧了牙关，定定地注视着何医师还在介绍着暗局福利的红唇。
“行了！”
我恶狠狠地打断了何医师。
何医师闻言，及时地闭上了嘴巴。
柳如是从桌面之上，将合同给掏了出来，推到了我的面前来。
“我愿意加入暗局！”
我的拇指头沾上了红泥，印在了那一沓厚重的合同之上。
……
稀里糊涂的，就这样被卖了。
直到看见了何医师与柳如是贼兮兮的笑意。
我开始后知后觉，自己是不是被这两个老狐狸合伙坑惨了。
“恭喜你，徐稷兄弟！以后我们就是同事啦！你要是碰到了什么困难的话！尽管来找我啊！”
“我一定会想尽办法帮你给解决掉的！千万不要跟我客气啊！”
见到我加入了暗局，首先扑上来的，是龙田。
龙田张开了他那结实的臂膀，紧紧地拥着我的身躯。
他的肱二头肌与胸大肌，还有盘挂在了脖子之上的白洁。
犹如爆发着强烈的生命力，几乎是要将我给活活地闷死了。
白洁那大蛇怕热得很。
龙田一这样抱着我，白洁的身躯，也不得不与我亲昵地接触在了一起。
难受至极的白洁，气恼地甩动起她那硕大的蛇尾巴，敲核桃似的敲击着我的脑壳。
“大哥！撒手！你老婆要打死我了啊！”
白洁下尾的力道极其深重，我压根就承受不住这样可怕的敲击，只有拼尽全力地呐喊着。
“哦哦，抱歉啊抱歉！”
察觉到了白洁的不悦，还有我的难受，龙田迅速地松开了胳膊，退后了好几步。
不必再靠近我以后，白洁很是傲娇地收敛起了自己的尾巴，轻巧地盘回到了龙田的脖子之上。
我也如释重负，从龙田那沉重的热情之中，逃离了出来。
“你怎么好端端的，就又开始生气啦？我只是跟朋友抱一下而已啊。”
龙田两手揣着白洁那硕大的身躯，声音听起来很是委屈。
白洁不搭理龙田，只是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应当是闭目养神去了。
这样也好，我也不用像是哄着大小姐一样，来温声地安慰着小姑娘了。
“欢迎你加入暗局，我们承诺过的，绝对不会欺骗你的，也不会背叛你的。”
“你所渴望的一切，你为暗局，为国家所做的一切贡献，我们会铭记，暗局会铭记，山河会铭记的。”
柳如是收敛了笑意，他两手支撑着办公室，模样看起来很是艰难地站了起来。
他神色肃穆，朝着我伸出了手掌。
这一次，柳如是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一加入了暗局，我就是柳如是手下的人。
按照柳如是这个狠人的行事作风，他定然是不会让我受太大委屈的。
只不过，在没有巨大危险的时候，柳如是可就是我最大的危险了。
我也回握着柳如是的手。
两份微小的热度交互着，彼此的眼神，坚定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