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盛宇巍的解释,蓝穗清清淡淡地说了个“哦”字。
“或者我可以帮你找其他的人,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都可以找来。”她又说。
即便她对他有感情,也只是基于愧疚。
她不想耽误他,也不想耽误自己。
盛宇巍的眼睛更红了,发了疯似的不顾蓝穗身上的伤,把她压在了身下,疯狂地堵住她的唇,亲吻着。
蓝穗想把他推开,但是犹豫了,她感觉脸上湿湿的,温热温热的。
是他的眼泪。
蓝穗愣了片刻,她见过很多东洲人哭,因为他们太脆弱了,一点小伤都会让他们疼痛不已,但是她没见过盛宇巍哭。
就在她愣着的片刻,盛宇巍的攻势更猛烈了,让她无力招架。
甚至还有被吃干抹净的趋势。
就在盛宇巍准备下一步动作的时候,蓝穗揪住了他的伤口,理智又绝情地喊住了他。
“我的伤在恶化。”
这六个字,硬生生地把发疯中的盛宇巍拉回了现实,对哦,他的穗儿身上还有伤。
慌乱的查看她的伤势,果然在恶化,许多地方流脓更严重了。
“对不起穗儿,我只是太生气了。”他自责了起来。
脸上的泪痕也尤为明显。
蓝穗叹了口气,还是心软了。
“我没事,你不必自责,我也理解你的需求,反正我也是要死的,你想碰就碰吧。”
盛宇巍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脆弱地乞求着。
“是我太禽兽了,对不起,但是我不是那种需求,只是太生气了。”
“我不想娶别人,也不想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只想要你。别把我推给别的女人好吗?”
“自从三年前碰过你后,我就再也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一直念着你,也不想要别人。”
盛宇巍紧紧地抱着蓝穗,似乎只要他一放手,人就会不见一样。
“而且你也是我见了一眼后就再也忘不掉的女孩,我承认对你最开始是见色起意,但是后来每见不到你,我都会抓了挠腮的想你。甚至一点也不想看到你身边有其他的异性。”
“穗儿,你就算不喜欢我,也别推开我好吗?我愿意追求你,等你,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听着盛宇巍脆弱的声音,蓝穗心里也莫名地有一阵难受。
两人沉默了片刻,蓝穗说:“现在说这些也没用,能不能活着还是个问题。以后再说吧。”
“好,我不说了。”他也不说了。
或许,他们就死在这里了呢?
也许是外面的雨下的越来越大,乌云越来越后,那些微弱的光也消失了。
只是洞里的萤火虫却越来越亮,注意他们看清这个山洞的情景。
盛宇巍一只手揽着蓝穗的肩靠在自己身上,能有短暂的温存也很不错,至少穗儿现在不拒绝自己。
他们只听得到流水的声音,没有往下看,不知道谁已经漫过了他们所躺的这块岩石的二分之一处。
“这里好多萤火虫啊,你知道吗?萤火虫象征着对爱情的执着,也代表着即便渺小,也有他自己的光芒。”
“生命的意义不能以他外在的伟大或渺小来衡量”盛宇巍微笑的侧过头,看向旁边的女人,“所以即便我们是不同的人,但我余生,也愿意为你奉上我的所有。”
“包括我的生命。”
蓝穗皱了皱眉,她不想让盛宇巍牵扯到她的事情中,东洲的人弱小又脆弱,打一下就没了。
“而且,萤火虫也代表着生命的希望,在这里出现大量的萤火虫,又是在冬天,说不定我们生命不止于此。”他说。
还好他在无聊的时候看过白予安的书,不然的话,只知道萤火虫只是屁股亮的一种虫子。
蓝穗却狠狠的打了他的脸。
“这个不是萤火虫,是蕈蚊,它们的幼虫为掠食性,结疏松而有黏性的网,在网上分泌草酸,以杀死小昆虫和蠕虫为食。”
“在洞中会发光,呈银蓝色,如梦似幻,如天上繁星。”
“成虫活动能力差,不善飞翔,善爬行,畏强光,喜欢在阴暗潮湿的环境中活动。常聚集成***配后1~2d即在原地产卵,常造成田间点片分布为害。”
盛宇巍沉默了片刻,消化了蓝穗打断他幻想的美好,还是十分狗腿地夸着。
“穗儿好厉害呀,这个都知道,而且还知道得这么清楚,不愧是我的穗儿。”
蓝穗的嘴角翘着翘,她只是记忆好了点,照着以前看过的书本记忆念的。
“不过以前都没见过,这次见到这种奇迹,也算是幸运了。”
盛宇巍欣赏地看了一会儿,想到了什么,连忙看向蓝穗:“穗儿,你冷不冷?”
“冷的话抱紧我,身体能够散发温度。”
“不冷,在受伤的情况下,待在潮湿的环境,我的身体会自动屏蔽感知觉系统。不会冷也不会痛。”
蓝穗的话一说完,盛宇巍眼睛又红了,抽咽地抱着她。
“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你不应该回来救我的。”
他已经无数次后悔当时没有听她的话。
“救都救了,再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别再说了。”蓝穗内心叹了口气。
东洲的人怎么这么喜欢哭哭啼啼的?
蹭了蓝穗几下,他问:“那你后不后悔回来救了我?”
她没有犹豫地说:“后悔。”
她应该直接把这个蠢货强行带走的。
盛宇巍伤心了一会儿,或许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即便她说了,也是预料之中。
“后悔也晚了,救了我就要对我负责。”他说。
“做梦比较实际。”
“梦里我们结婚了,真的,我梦见好几次我们结婚的情景。”
……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的情景越发明亮,他们也时不时感觉到身下有水。
的确,水已经涨了上来,刚好和他们的岩石齐平。
盛宇巍二话不说,支起了腿,把惧水的蓝穗放在自己腿上坐着。
他则是抱着她,不让她被水碰到。
“你身上也有伤,快放我下去。”她不悦地说。
“我没事,反正不能让你先死”甚至朝着她愉悦地挑了挑眉,“如果我残废了,余生你可要对我负责啊。”
反正他是赖定她了。
“我没和你开玩笑,背着我走了一路,已经在强行透支生命力,这样下去你的腿真的废掉的。”她不想拖累他。
“你之前也说了,反正都是要死的,这点伤算什么?我只想抱着你,乖穗儿,让我抱着好吗?”
蓝穗无奈,心里被堵着了。
她望着他,轻柔一笑,“算了,反正是要死的。”
她的手抚摸着他的脸,轻柔缓慢,随后捧着他的脸亲吻了上去。
“那你可要抱紧我,别让我掉下去。”
盛宇巍一手抬着她的腿,一手攀着她的背,也释怀地笑了声,“好。”
随后便迎合着她的吻。
时间渐渐推移,好在洞里面蔓延出来的水并没有继续上涨,只是刚好和这个岩石齐平。
“哗哗”
水流并不是很急,却也不是很缓,但水流却源源不断地从里面往外冒。
因为外面有出口,在这个地方基本不上不下,也只有等死的份了。
或者是等水退了,再离开。
蓝穗望着水面,也慢慢地陷入了沉默,现在伤口虽然没有再继续恶化,但也没有往好的方向发展。
也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
“穗儿,能和我说说你们京洲的情况吗?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京洲呢。”盛宇巍抱着她问。
因为京洲不对外开放,要想进去,除非有人带着进去,他从小生活在京城。
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东洲的其他国家。
“不是很好,是个没有人性的地方。”她望了望洞顶,沉默了片刻。
盛宇巍感受到蓝穗的沉默态度,或许是勾起了他的伤心事,也没敢再往下问。
“听说那里的科技很发达,是真的吗?”
“嗯。”
“你们真的是神的后裔吗?那种平均年龄是一千岁的人?”
“或许吧,物种不同而已。”
“那你今年多少岁呢?”
“二百八十三。”
盛宇巍沉默了片刻,抱着她靠在了蓝穗的肩头上。
“如果我也是京洲人就好了,就可以一辈子都不让你喜欢上别的人。”
他现在二百八十多岁,经历过的事情比他多了不止十倍,见过的人也肯定很多。
现在也越来越没底让她喜欢他。
或许对于她来说,向他们这样的短命鬼,不过是一时的玩具。
可她却是他的一生,等他死后,会遇到更好的人。
而他……
“别想那么多,现在还不一定能活着出去呢。”她说。
或许陪着她走过人生最后一段的人,就是眼前人吧。
盛宇巍蹭了蹭她:“听说你们京洲只有一个国那么大,人又平均是一千岁,是不是人口特别拥挤啊?”
按照怀孕的速度,以及平均人口老龄化的程度,可能不只是用拥挤才能形容了。
蓝穗摸着自己受伤的腹部,沉默了片刻。
“不多,京洲的人怀孕普遍艰难,甚至不会有孕,再加上京洲的规则,人口也不是很多。”
京洲残忍的规则,可比他们东洲这边犯罪分子说犯下的罪孽还要残忍可怕。
她的主子年幼时就饱受过这种规则的折磨。
说他们是人,却又像个恶魔一样是个食人族;若不是人,却又有人又高于人的思维。
“哗哗”
流水声以及细碎的谈话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还有微弱的光照。
正要问话的盛宇巍,转过头,一道强光刺入眼眸。
PS:
虽然没有见过真正的蕈(xùn)蚊,但是,在网上搜了发光的蕈蚊,真的好好看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