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容笑着道:“褚先生不必推辞,你于伯爷来说如师如父,我既已是沈家妇,你哪里受不起我的礼?褚先生若推辞,可是拿我做外人了。”
提起“外人”二字,仿若一把利剑直戳进了楮天青心口。他不禁怀疑自己的心思难道表露的如此明显?他的确是不赞同沈奕昀叫云想容来的。
可这样心思,却被她敏锐的洞彻了。
他禁不住不动声色的观察她。
云想容有一双纤长秀气的浓眉和一对明亮妩媚桃花眼,眉目之间给人英姿勃勃之感,眼角眉梢都含着锐气,尤其是她此时略微蹙眉,眸光深邃,与沈奕昀沉思时的神色十分相似。
她捕捉到他端量的目光,却并未戳破,而是宽容一笑。笑容之柔美足以令园中百花羞惭。
楮天青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或许他应当信任沈奕昀的眼光。这样一个美而不妖,卓尔不群的女子,或许并不似他所想的那样,只是空有皮囊的寻常闺妇而已。
沈奕昀让云想容坐在他身旁的位置。
楮天青与魏良骏,许年,卫昆仑都坐在了下手侧。
沈奕昀道:“才刚出去遇到了探子跟踪,我们几人在研究跟踪之人是谁,是以我想听听夫人的意思。”
云想容笑道:“我料定你会来找我,因为我也同行其中。”
沈奕昀莞尔,“是啊,咱们一同出去,我排除了有可能跟踪我的人,但不清楚谁会跟踪你。”
楮天青等人恍然。他们的目光都太过于局限了。
云想容道,“我想想有可能跟踪我的人。许是觊觎我的嫁妆求财的,要么就是因为我是云家女的。我如今与闽王结拜,想来求财之人轻易不敢动我嫁妆的心思,否则就会遭灭顶之灾,所以这个暂且可以搁置不想。”
楮天青道:“夫人的意思是,跟踪之人有可能是云家的敌人?”
“也不全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若说要跟踪,跟踪我父亲和伯父们更有用。不过出阁之前,我曾奉太后和皇后的谕入宫,发生了一件事。”
云想容将那日入宫被搁在偏殿。被蛇吓唬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沈奕昀的眉头早已挤成了川字。
“还有这等事?”魏良骏和许年都有些不可置信。
云想容莞尔:“宫里什么样黑暗的事没有?皇后还曾公然给我下鹤顶红呢。”
她说话时,明眸含笑望着沈奕昀。当初若不是他的营救,如今她早已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