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说无益,逃也是逃不掉的,就跟着尉迟凤鸣离开了兼济堂,一路往北边流觞曲水去。
流觞曲水正当中由大兴河引入的湖面已经结了一层冰,落着雪,周围亭台楼阁雕廊画栋。也在冬季里被蒙上一层白纱。两人就上了抄手游廊的台阶,并肩缓缓向前。那八名汉子跟在他们身后约十余步远的距离。
见周围无人,再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尉迟凤鸣开门见山:“容容。那辆马车是不是你做的?”
云想容笑了一下:“就知道该来的总会来,没错,是我做的。”
尉迟凤鸣想不到她如此痛快就承认了,眉头紧紧拧成个疙瘩,大眼睛里也都是不解:
“我就不明白了,你好好的一个小女孩,没事倒腾兽皮兽筋做什么?你应该也知道那东西是违禁的吧?倒腾也就罢了,还敢放到定国公府门前去。你可知道,从你的人在兴易县周边跟猎户大量收购兽皮兽筋开始,他们就被锦衣卫盯上了?”
“我知道。”云想容颔首:“我猜到了,你上一次在兴易的差事办砸了,定不会善罢甘休,自然会派人盯紧那一处。”
“那你还敢出来嘚瑟!”尉迟凤鸣羞恼。
云想容苦笑:“凤鸣表哥,我若说,我就是想引你的人来呢?”
尉迟凤鸣目露沉思,并不似从前那般表现的夸张,第一次在云想容面前表现出超越十岁年龄的老成稳重。
“你给我个理由。”
“理由吗。”云想容苦笑,低下头道:“我想嫁祸定国公,引锦衣卫的人去搜查定国公府。我知一车兽皮兽筋对定国公来说算不得什么,或许他与熟络的人打一声招呼就能无碍。可只要锦衣卫一搜查他们家,定国公做事就会开始谨慎起来,有一些可为可不为的事,就不会去做,那样他就不会帮我爹爹出头了。”
“你”尉迟凤鸣扶额:“你别告诉我,你就是为了跟你爹置气。”
云想容低下头,头顶对着尉迟凤鸣:“我爹要休了我娘,我娘说,只要放妻书一到就要自尽。我不能看着我娘去死。”
尉迟凤鸣何等样聪慧人物,联想朝廷中最近发生的事,再联想云想容父母与定国公一家的关系,立即明白过来。
漆黑的大眼中,便有一些浓到化不开的莫名情绪。右手缓缓摸上云想容的头,顺着她鬓角处滑到下颚,抬起她的脸来,对上她惊愕情绪一闪而逝的桃花眼,她真正的情绪从不外露,只拿出想给人看的那一面来给人看。
尉迟凤鸣低声问:“你真的只有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