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人,一个都不能少,这是我来朝鲜打了这么多天的仗,心里最大的愿望。”古土里村部里,余从戎持枪而立如是说道。
平河伫立在一旁,钟定一在四周警戒,观察着风吹草动,宋卫国还在寻找可能隐藏装死的敌人。
余从戎把子弹壳退膛,叮叮当当掉了一地,自顾自的开口:
“万里跟他哥一样,总爱说道说道,什么对敌人仁慈啊,就是对自己残酷,对待敌人就要像严冬一样残酷巴拉巴拉的。”
“我有时候也纳闷,嘿,他一个江南小子……怎么进部队干了没几个月,这脑子怎么长的,东西又怎么学的,咋就能一套一套的?”
“不过还别说,他话尽管文邹邹的,但有句话我打心眼儿里认同。”
“他说……”
“战场对敌,咱们就是要重视每个敌人,哪怕是个没拿枪的,要杀就果断的杀,决不能犹豫,因为反派死于话多,咱们不能学他们,不能大意丢掉……丢掉那个啥……”
“大意失荆州。”平河无奈道。
余从戎一拍脑袋,想起来了:“对——大意失荆州,任何时候都不能大意失荆州!一定要谨慎,谨慎,再谨慎,消除一切不可控因素,这样,才能取得最终的完全胜利!”
“你看,这个理嘛——我就认。”余从戎点头道。
“咱们少了多少弟兄在路上?何长贵,广福生,吴老三……下碣隅里那小高地上,你们不是没看见,我们几个班的人都被那炮火打没了。”
“老子一排——响当当一个火力班,都是跟你我在淮海出生入死过的战友,杨春饥你认识吧,吴老三你认识吧?都是跟着你学打冷枪的。”
啪!
他双掌一合,嘴巴爆出了个声响:“可一个炮弹打过来,砰的一声,一个坑道里头,趴着躲着的,就全死掉了,不是简简单单的炸死了,是他娘的死无全尸啊!”
“老子去敛尸体的时候,地上一块完整的块儿都没拼着,雷公老唧唧歪歪的说,这是他们的命,叫我不要过度难过。”
“去他娘希匹的狗熊命,要不是看他受伤了,我才不管什么长辈,一定跟他急——命?死掉了就叫命?那算哪门子的命?”
“明明是他妈这些小鳖犊子的蓝眼睛美国鬼子干的好事,你讲,他们也有命啊,他们为什么不死!”
“老子拿手榴弹炸,拿枪打死他们,怎么了?我还嫌不够呢,他们拿的可是大炮坦克,天上飞的大飞机啊,要有炮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