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鸣,夜枭,在这样极冷的天气下都不复存在,野外荒无人迹,空中除了远山处嗡嗡低沉的隐隐交火动静,近处只有这大轰炸后村庄里噼里啪啦的燃烧声。
不实的有木板被烧断,房屋轰的一声倒塌,或是寒风卷集着地面的雪屑,刮的残破的村庄呜呜声四起,看起来阴森又恐怖。
嗖!
余从戎在黑夜里,悄悄的跟滚雪球似的从山坡滚下去,他动作不大,但速度照样很快,出滑的一熘烟便见了底,放在空旷的寂静野外很突兀,但是在这刚刚战火缭绕的战场上,却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份。
他悄悄的往后比手势,确认安全,隐藏在四周茂密雪林子中的几个人看到了都没有说话,马上身子挪动起来,向四周散去,也向着村庄一个个角落包围靠拢。
“啾~”
他们没带哨子,余从戎将拇指和食指放在嘴唇边,含着吹了个清脆的口哨,像是逗马,又像是进军的号角,山上平河、宋卫国、钟定一立刻拉起枪栓,勐然开火。
而底下的美国人趁着伤员装车,躲在旁边抽烟聊天说话。
“说起来,大家都在传基地已经紧急在修机场,咱们应该能回去了吧。”
有老兵嗤了一声,他指着地上的很多尸体,还有正在戏耍着俘虏的一个美国人:“这些中国农民以为炸桥我们就得投降了,以他们的见识,估计连我们的飞机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些中国人嘴还挺硬,枪都顶脑门上了,他们是被苏联洗老过吗?”
“谁知道呢~”
士兵们有的轻松的笑了起来,不过还是有人比较悲观。
“我管他们干什么,我只想回家,我可太想念我的卧室,我的摇滚乐,我的红酒……哦,不知道去年夏天种的葡萄藤熟了没有。”一个年轻的白人大兵惆怅道。
“你应该更加关心你新交的女朋友琳达黛跟别人跑了没有~”有人笑着打趣道,吹了个口哨。
其他人见状微笑,年轻白人顿时脸变铁青,“闭上你那欠揍的嘴巴,杰米,只要我活着,这事绝不可能发生!”
那人笑着摇头,满不在乎的道:“是啊,谁不想活着呢,我的小女儿才刚满一岁……”
休!
其他人正微笑着听着,说话的士兵声音忽地戛然而止。
众人抬起头,看到他身体已经轰然倒地,脑袋开花,半块脑壳都炸开了,血水脑浆白花花的撒了雪面一地,触目惊心。
那是一颗子弹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