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沉闷低伏的山嵴线上奔跑,离东山高地越远,两公里后,他们已经远离了东山,枪炮声越来越远。
天色渐渐明亮,天空变成湛蓝色。
而他们也越来越看得见整个机场,星星点点的灯光忽明忽暗的闪烁,很多大炮坦克在调动。
忽然,徐青抬头,感受到脸上有扎针的感觉。
大家不明所以也抬头,然后就发现……天上的风雪里居然冒着零星的雨点下了起来!
大家都呆住了,这么些天都没见过下雨的,干燥阴冷的不行,今天晚上居然下了。
“往山沟去,火药千万别湿了!”
战士们慌忙躲进山沟里,窜到林子里,拿起美国人的皮革衣物,树枝树叶赶紧盖起来。
淅淅沥沥……
雨不算大,下了一会又停一会儿,这下的哪里是雨,落在地上分明就成了冰雹!
混着白花花的风雪,瞬间将这附近被炮弹打的稀烂的土地搅成了大片碎冰泥浆,走起路来更加艰难。尽管众人脚上踩着是美国人的军靴,但稍微进点冰水,或是沾点潮湿的泥点,这么极低的气温下马上就被冻得不行。
仅剩下的两匹战马驮着炮,刚起步踏上小道脚下就滑了一下,马蹄子踩上硬尖一熘的冰坨子,仰头昂昂昂地嘶叫起来。
梁友地赶紧给拉了回来。
余从戎受伤,平河领着侦察班在前面。
他喊:“前面被埋住了!”
徐青跑过去看,他们必经的这一条陡峭小路,窄到抬脚困难,一面靠山,一面靠沟,全是被炮火打的坑坑洼洼的模样,山道上原本都是朝鲜的雪和黑土——现在更倒霉了,带上点水黑土不用搅拌,踩上两脚就全是稀里哗啦的泥浆块和冻冰碴子,滑不熘丢的。
“怎么办,趟过去?”
“那非摔死不可。”
徐青先招手让大家停下来。
他看了看四周陡峭的滑坡,嶙峋的石头上根本没法子攀过去,有几段甚至已经被炸断露出底下一马平川的平原。
这下不可能滑出去,底下就是机场,那视野非常开阔,这么多人压根找不到合适的目标躲避,他咬牙道:
“挖!”
大家将炸药爆破筒小心包裹在衣服里,齐身上阵,挥动起铁锹,石头,杵子,快速挖起来,附近山体上坚硬的冻土挖过来铺在地面上,然后踩实踩硬。
要不说这天气冷?
这土挖起来困难无比,凿冰跟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