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云渺渺一时语塞,顿时涨红了脸,“你个百年一级炼器师废物,一件灵器都炼制不出来,凭什么猖狂?”
明明前几日,她还带人去丁十七院上门讨说法,当时景月桃根本没有一丝反抗!
没成想,这才几日不见,这小贱人竟然敢顶撞她了!
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真要气死了!
云渺渺恨得牙痒痒,吃了她的心都有。
“就是,你个废物也好意思在这闲逛,你配拿器道阁每天发放的灵石吗?”
方筱桐在一旁帮腔。
其他女修也纷纷附和:
“你这小贱人真是不要脸,云师姐只是问你几句,你竟然还摆起了炼器师架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六级炼器师!”
景月桃登时血压飙升,大脑一热,开启了战斗模式:
“我跟你们很熟吗?还问几句,就差拿剑指着我了!扣帽子谁不会!我还说你们管得这么宽是想代替白长老的位置吗?”
方筱桐立刻回道:“你别胡说!我们只是替他分忧而已!”
“还替他分忧?这不是添堵吗?真笑死人了,张口就说分忧,轮得到你吗?你算什么东西?”
景月桃冷言相对。
她有底牌,根本不怕跟这几个人起冲突。
先前她不愿出声,只是觉得底牌用了就不算底牌了,这才打算装没看见她们。
另一个女修开口道:
“你个废物,你才给器道阁添堵!青天白日不去炼器,跑来闲逛,还有脸说我们给器道阁添堵!”
“我废物也比你们几个强,你们是云渺渺养的狗吗?这么替她说话?”
景月桃满脸气愤,很想把经过天雷淬炼的飞剑砸在她们脸上。
奈何自己没有储物戒指,剩下的两把剑在薛宁儿和白锡言手里。
此刻白锡言和傅尧都不在,没人帮她说话,舌战群儒她可做不到!
就很生气!
“你找死!”
方筱桐气急败坏,祭出了自己的飞剑,作势就要大开杀戒。
她确实是刻意攀上云渺渺,但却最恨有人说她是云渺渺的狗,景月桃直接触到了她的逆鳞!
“好了好了,你们各退一步,都少说两句!”
一身黄袍的牧云程忽然从旁边二楼跳下,站在景月桃和云渺渺她们中间,一手将方筱桐手里的剑压下。
“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怎么还要动起手了?方师妹,门派禁止同门自相残杀你不知道吗?”
牧云程语气柔和,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笑意。
方筱桐瞬间哑然。
他左右看了看双方的脸色,见她们皆沉默下来,这才放下了心。
“云师妹,你这就不对了,身为门派精英弟子,怎能带人欺负同门?”
牧云程看向云渺渺,面色不善,语带教训。
面对他的责问,云渺渺眸子闪着异色,原本的强势骤然消失,娇滴滴笑道:
“三师兄,我可没有欺负人!一开始人家只是想让……这位师妹过来,问她为何今日没去器道阁。
“结果她反倒摆起了炼器师的架子,哪是我欺负她,分明就是她欺负我!”
她本想叫出景月桃的名字,结果却发现,自己一直叫景月桃小贱人,竟不记得名字。
方筱桐连忙附和,将责任全推到景月桃身上:“对,云师姐只是想问一下而已!绝对没有欺负人!”
另外几个女修亦纷纷出言:
“就是,三师兄,是景月桃不搭理云师姐,还摆架子在先,云师姐这才生气的!”
“景月桃还出言不逊,羞辱方筱桐,否则方筱桐也不可能拔剑相向!”
“这都是景月桃的错!”
景月桃站在一边,像个旁观者一样,没有任何辩驳,只是面无表情盯着她们。
她就想看看牧云程会如何处理此事。
牧云程听罢,一阵无语。
他在楼上全程旁观,看得一清二楚,没想到云渺渺她们竟然把责任全推到景月桃身上。
让他更难受的是,景月桃不知在想什么,一言不发,似乎默认了一般。
好歹也为自己辩解几句吧?
牧云程思索片刻,看向云渺渺,语中暗含告诫:“好了,此事到此为止!景师妹毕竟是器道阁的人,你确实不该干涉!
“秘境开启在即,回去好好修炼,别为不相干的人扰了心境!”
“是,三师兄!”
云渺渺听出他话中明显偏向自己,霎时喜上眉梢,乖乖答应。
确实,她怎能为一个不相干的景月桃浪费心神!
她只在乎墨青君,如今景月桃与他毫无干系,根本无需在意!
想通这些,云渺渺话锋一转,笑问:“你既然在此,想必大师兄也在?”
“对,他也在!”
牧云程应声点头,下意识看向旁边的酒楼。
也不知墨青君抽什么风,一大早就拉着他过来了。
云渺渺兴冲冲道:“我想去找大师兄!”
牧云程讪笑,“改日吧,大师兄说了,不想见你。”
“那好吧。”
云渺渺不悦地扁起了嘴。
看到这里,景月桃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先前她被云渺渺欺负,牧云程听说之后直接赶来,这次他明明就在附近楼上,却等到方筱桐动手才现身。
这摆明觉得她跟墨青君没戏了,没乐子了,便不愿搭理她了!
不过,即便如此,也比那个道貌岸然的墨青君要好太多!
人家连面都不愿露!
之前还装得好像很关心同门的样子,呸!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果然,在这弱肉强食的修真界,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等她变强了,保准一人送一拳!看他们还敢随意欺负人!
景月桃含怒返回住处,打定主意以后要让他们好看。
酒楼二楼。
牧云程解决了景月桃和云渺渺的事,回到酒楼雅间,便见墨青君站在窗边,不知望着何方。
他心中的抱怨脱口而出:
“大师兄,明明是你想去,还非得让我去!”
墨青君转身直视着他,脸颊泛着红晕,眼神迷离,明显有些醉了,语气也跟随心意冷了下来:“你有意见?”
“我哪敢!”牧云程撇了撇嘴,转而道:“不过景师妹好像生气了!”
“她生什么气?”墨青君纳闷。
“上次我去救她,她还跟我说谢谢呢!这次就没有!”
在牧云程记忆中,景月桃是个坦率明礼,知进退的姑娘,跟她相处很舒服。
哪像这次见面,即便没听到她说话,也能感觉她浑身是刺。
他是挺想偏袒景月桃,可墨青君昨日回去后,他察觉墨青君情绪不对,问了一句是不是跟景月桃有关。
好家伙,跟捅了马蜂窝似的!
墨青君当场阴阳怪气,问他是不是喜欢景月桃,不然怎么老惦记着人家。
吓得他立刻闭嘴。
之后,墨青君说他们是清白的,没有任何关系,还说景月桃没心没肺。
他说一句景月桃的好话,墨青君就反驳一句。
要不是他妥协,他们肯定得打起来!
“能救她就不错了,她凭什么生气!一个废物,凭什么!”
墨青君怨念满满。
傅尧和白锡言都没帮她,他让牧云程下去帮她解围,她还生气?!
一个百年筑基期的小虾米,凭什么生他的气!
牧云程顿时压力倍增,小心问道:“你这两天是怎么了?一提她你就这样,以前也没见你骂过人啊!”
“我没事,我很正常!”
墨青君强调了一句,重新落座,拿起酒杯给自己斟酒。
见他似乎藏着心事的模样,牧云程眼睛滴溜溜一转,脸上又浮现出贱贱的笑:“莫非你被她欺负了?”
墨青君斜睨他一眼,手中的酒杯重重砸在桌上,顿时四分五裂,怒道:
“滚!”
只有他欺负人,怎么可能被人欺负!
“恕我直言,你这状态真的很像……”被负心人抛弃了。
牧云程丝毫没被吓到,反而挑了挑眉,神色带着明显的暗示。
墨青君品味着他的未竟之言,一时间头脑发热,恼羞成怒,原本白皙的脸上只有醉酒形成的红晕,仅瞬间便加重了几分。
“我看你是皮痒了!”
他噌的一下就要站起身来,被牧云程大着胆子给按了下去。
牧云程一手勾着他的肩,大大咧咧笑道:“哎呀,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还特意只带我来喝闷酒,就别藏着掖着了,快说吧!”
墨青君是挺想诉苦的,可一想到牧云程这家伙嘴上没个把门的,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哼!跟你没关系!”
他憋出这么一句,又闷闷不乐的继续喝酒。
“有什么事你就说出来嘛!说出来兴许我能帮你呢!”
牧云程软话说尽,到底是没能哄他说出来。
另一边,景月桃回到丁十七院,愤愤拿出储物袋里的上品灵石,开始修炼。
下午,白锡言来到她的院子,见她在修炼,笑着调侃:“小家伙,你可真是闲不住,竟又开始修炼了!”
“我……”景月桃急忙从床上跳下来,来到他面前。
刚想诉说自己的委屈,又停了下来。
这个仇,还是亲自去报的好。
现在,就让云渺渺知道,她是不是废物!
“白长老,我想进秘境!”景月桃口吻十分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