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毒,况当时郁王又远在封地,本无力反抗,幸而毒发不算是快,他躲开三皇子耳目,孤身避进了这无人知晓的密道里。
当时他的状况并不算好,昏昏涂涂走出了外边,他记得那日的日头很是晃眼。
后来,许是上天亦觉他命不该绝,叫他得一人相救。他领兵杀回宫中,那时,往日富丽繁盛的皇城,已是一片惨相。
而这,不过方是几月前的事。他恍惚间,似乎都能闻见自己留在此处的血腥味。
许是黑暗模糊了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走到了尽头。他问,“可记住了?”
她自然不可能将话说满,况且她也摸不清他的用意,若是他意在借此试探她,说全记下了反倒惹来灾祸,她又待如何?
她微微摇头,“只记了个大概。若要臣妾再走一遍,估计得折在半路。”
他默了会儿,“无妨。”他想他不会再让这密道再有用处。
但经此一趟,这秘辛仿佛长藤,探入两人血肉,尖刺扎入白骨,叫他觉得,这神仙般的人儿,似乎已然被他拉进了同一方泥淖。
他将手摁上前边的石壁,那石壁竟轻易松动了。亮光一下照进来,适应了昏暗后,这样的光线便显得格外晃眼。
阮玉仪眯了下眼,方才看清眼前的景象。水红软帘,绣金椅搭,宝瓶中半枯的红梅,不是长安宫又是哪里。
大殿落着锁,可被褥帐幔之类,俱已全备了,不比上回所见的空落,已是能居人的模样。
密道入口缓缓关上,立在墙前做掩饰的,是一方形博古架,架沿则刚好遮挡住门隙。
这许多路走来,她被他护着,倒是不曾伤到,甚至衣裙上也不曾蹭上脏污,只是难免累脚得很。她不愿长久呆在养心殿,因去勾他的指头。
“陛下,臣妾看这宫里又添不少日用物件,大约可住人了。”
她一双含情目,两腮若凝新荔,拿着撒娇的腔调,就是知道这小娘子鬼精灵得很,唯有有事相求时,才会如此,他心口也软了几分。
他瞥了她一眼,松了口,“届时着人将你贴身的物件送来就是,不急。倒是此番,朕可不是带你白出宫,泠泠待要拿什么来回报?”
她假装看不懂他幽暗的眸色,只展颜道,“臣妾待会儿去采了花来,给陛下制些香膏来。”
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她珠玉般地耳垂,看着那出泛红似要滴出血来。他低笑一声,“朕又不是女子,要你这香膏何用?”
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