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对在此处遇见姜怀央心下微略诧异,不过都说世子风流,欢喜热闹倒也不怪。
而后听他提到木香,她一怔,四下里环顾,果然不见木香的身影,约莫是在方才就走失了。她面上浮起焦急之色,微微垫起脚尖去寻,可人头攒动中,哪里能找到人。
扇子是掩在正前方的,这么一转首,便微微露出侧脸来。
姜怀央心中一动,微微侧身,正好挡住了姜祺的视线。
“这是——”姜祺捏着玉骨折扇,目光在他俩之间逡巡片刻,“认识?”
不待姜怀央出声,他就做出一副恍然的模样,瞧着身形,可不就是那日与小皇叔挨得很近的那名女子么。
姜祺见他在自己跟前装作不经意,却将那姑娘挡得严实,轻笑一声,自觉走开了。
他一离开,便是只留下姜怀央和阮玉仪两人。
她微微福了福身,许是心下不安,仍左右寻着木香的身影,心不在焉道,“见过殿下。”
“此处人潮涌动,怕是一时半刻不易找到人,不若让我来帮你。”他将她无助的模样纳入眼底,沉声道。
她眸中一亮,盈盈谢了恩。
倒也并非紧着要立刻找到木香不可,毕竟此处离寺庙不远,她再如何也不至于寻不回来。令她心下一喜的是,世子如此说辞,许是代表他愿意与她亲近的。
况且今早她也不是在他的厢房里醒来的么?
也不知是否是故意的,阮玉仪一直捉着他的衣袖,使得他肩上微有下坠之感。他垂首一看,却见那白玉般的手攥得分外紧,生怕与他也走失了似的。
他似乎能看见被灯火掩去了的泛白的骨节,以及喧闹街市下,清越却绮靡的铃音。
姜怀央眸色一暗,不适时地想到,这只手,若是吃痛了,攥紧了被褥时也是这般的。那样死死地攥着,像是抓住了茫茫大海中,唯一的扁舟。
“那只白兔花灯,我瞧见了。”他忽地说道。
他这是在提醒她昨夜之事。
阮玉仪不由得浮现他侧卧的背影,和被她随意落在地上的外衫,那深邃的幽香似乎尤在鼻息间,经久不散。她倏地耳根一红。
面上却灿然笑着,将团扇拿下来了些,好叫他看见自己的面容,“殿下可还喜欢?”可还喜欢她昨儿的举动。
周边的灯火将她的眼眸映得晶亮,他恍神间,似是在她的眼底望见了自己的身影,他听见自己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阮玉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