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一注视着这最后的一行字,手掌拂过信笺,也感觉到了上面的烈烈之风,感觉到了上面流转的人道气运,就连体内的九州鼎,都受激而微鸣啸不已。
此刻的西意城,代表着的是四方角逐之地,其意义极为重要,但是在这同时,也代表着,掌控此城必然要背负承担着极大的重压。
别的且先不说了,应国就不会善罢甘休。
陈国也就是在他手臂上砍了一刀子。
李观一若拿了西意城,那简直就是把应国的手臂给直接剁下来了,剁下来还不止,还直接就抢走掉了。
才缓和下来的边疆矛盾,几乎立刻就会再度变得紧张起来,紧绷,直接紧绷。
李观一自语慨叹,道:“二郎啊二郎,这样一个难解的题,就这么直接扔了过来,倒是......”
他沉默了下,洒脱一笑:“不愧是你啊!”
这一封信,这最后一句话。
不只是对李叔德的影响,也是在对李观一遥遥持剑相邀,共入这天下,年少者的雄风烈烈,终究和老迈者的沉默古板不同,如风,似火。
凌厉锐气,几乎是从文字之中扑面而来。
李观一几乎可以想象到,那个眼角微扬起的少女提着剑,带着三分玩味和挑衅,带着这天下汹涌大势,你我之间的从容,微笑道:李兄,你敢要吗?”
如此天下,如此要冲之地。
如此恣意洒脱如长风凤凰的邀约。
怎能说得出第二个回答?
李观一取笔写下了回应,道一
“好!”
文字落下,天下的汹涌大势,就已似乎是隐隐有所变化。
一股气运,随墨而来,引入体内。
九州鼎中,气运流转,似是隐隐受此所激,发出一声一声的轰鸣,似乎要有所变化,但是,这一股隐隐变化,也就只到此为止。
没能顺着这势头,往前更进一步。
只在即将生变的时候,戛然而止。
李观一毕竟还未曾前去西意城,气运不曾相互彻联,也未能有进一步的蜕变,未能有对于自身实力上的反馈。
但是由此观之,等到了抵达西意城的时候,应该也会有所提升。
难道说,以西意城为锚点,把陈国,应国,突厥的疆域地脉收拢起来,也可以直接在那里铸造一鼎,鼎定山河吗?
李观一若有所思。
彼时再顺势北上,自西意城往北取道,前去草原突厥,借助这一口气势,去草原之上,铸兵九黎神兵金铁,取续命蛊。
“倒是顺势而成。”
李观一洒脱一笑,把这杂念暂且压下来。
取出秦王印,在给李昭文的回信上按下去。
复又前去,寻破军先生等人,谈论此天下的大势变化,皆道上善,只是西意城此刻的意义和分量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是到时候李观一接受西意城的事情被陈皇,应帝猜测到了,却也不能承认。
这种事情放在明面上的话,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