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也对我家,稍微有一点点微词。”
“但是,我家世代承受大应之恩德!”
“岂能够背弃我大应!”
李昭文进言道:“父亲,应国都已派使者前来了。”
李叔德道:“正因如此,你这段时间,勿要给我生事!”他的心其实始终冷静地没有丝毫的涟漪,但是却还是一如往常地装出了巨大的震怒。
愤愤不平将手中的杯盏砸在地上,一片粉碎。
搬出来了自己其实都不是那么很在乎的祖宗礼法:“住嘴!你只是女儿,而且并非长子,就算是你大哥不成气候,也还有你的三弟在!”
“天下众人之眼看着,我怎么能给你!”
“我怎么敢给你!”
“我家世家豪族,遵循礼法,自有祖宗之法,圣王训导。”
“这天下,自有继承之法!”
“西意城,还有这国公之位,无论如何,都落不在你的身上!!!”
李叔德声音变大,在说到最后的时候。
这个始终隐忍,克制,冷静,擅长于伪装,且已经伪装了一辈子的豪雄声音里面,终于隐隐带着一丝怒意了,似乎是在这个时候,他在伪装的时候,也将心中始终压抑着的真实想法和情绪说出来了。
在说出的时候,李叔德就一顿,觉得自己失去了仪态。
他想要像是小时候,偶尔一次呵斥了李昭文之后,心中不忍,转而用一种慈父的方式去哄一哄她,这是不忍,这是父亲的疼爱,但是在呵斥之后,又加以宽慰,其实也是一种驾驭人的方式。
屡试不爽。
长子,三子,却也罢了,李昭文神气飞扬,却看重感情。
但是这一次,震怒的国公抬起头,想要化作那父亲模样的时候,却见到自己的女儿,仍旧沉静从容,那一双眼角飞扬的眸子,像是凤凰。
就这样安静的,平和的看着自己。
李叔德忽然有一种错觉。
分明自己是父君,她是孩儿,分明自己在高位,她在下面站着,但是此刻的少女却分明是在俯视着自己,整个局面,其实都一直落在李昭文的手中。
她成长了,麒麟的身边,凤凰终于展翅腾飞起来。
李叔德心中有一丝丝失控的感觉,却又偏偏还有一丝丝作为父亲的骄傲和欣慰,这种情绪混合在一起,让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李昭文忽然道:“父亲还记得,当日外出巡游,却被沙陀国名将赫连介山,率领联军围追堵截,险些丧命的事情吗?”
李叔德心中一个咯噔。
就是在夜门关那里,被赫连介山他们围堵到了李叔德自己都觉得自己要完了的时候,李昭文,李观一率众驰援,那时候化名为安西城主的李观一,完成了十万军中斩敌将首级的传奇。
自己以制衡的手段,把那些名义上归属,其实已经叛乱的城池的所有权转交给了安西城,打算行驱虎吞狼,等到两败俱伤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