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紫向阁的一场大闹,虞襄再次名满京城。(起笔屋最快更新)各家主母宗妇对她的印象大为改观,都道她是个能干的,足以撑得起门楣,若是男儿,少不得又是一个‘虞品言’。
闺秀们则恰恰相反,对她畏惧居多,更没有与她结交的念头。
虞襄是个我行我素跌宕不羁的,并未将流言放在心上,这日睡到巳时一刻才姗姗转醒,换了一件软银轻罗百合群,对着刚买的水银镜梳妆打扮。
铜镜打磨得再光滑,照起来也有少许失真,且还将影像染成暗淡的铜黄色,看上去总似隔了一层纱,有种逼仄的感觉。水银镜却大为不同,不但影像真实,更将色彩原原本本拓印出来,看上去亮亮堂堂,真真切切。
虞襄一面将自制的丝瓜水拍在脸上,一面转动脸庞仔细打量自己,口里咿咿呀呀的哼唱,“你这么美,你这么媚。你这么美,美,美,妹妹。你是寒冬里的花蕾,你是西施搅乱了春水,你是天使般的恩惠,你是我宠爱的宝贝。世间的伤悲全都被你摧毁,你是美酒千杯,我怎能不醉……”
调子奇怪也就罢了,歌词更是自恋的惨不忍睹,再加上她一会儿挑眉,一会儿皱鼻,一会儿鼓起双颊,一会儿撅起嘴做邀吻状,模样搞怪的令人发噱。
柳绿的脸已经变得惨绿,主子偶尔会抽疯她早已经习惯,但行行好,侯爷那么牛高马大一个人站在门口,您也看不见?果然照镜子的时候主子只看得见自己。
虞品言斜倚在门框上,瞅着古灵精怪的妹妹微笑。你是美酒千杯,我怎能不醉……他其实早已经醉了。
抹完雪肤膏,虞襄对着镜子开始画眉,画着画着瞥见镜子中映照出的傲人乳-沟,竟伸出指尖将衣领往下拉了拉,对镜自赏。
柳绿再也忍不住了,剧烈咳嗽起来,引得侯爷冷冷瞥她一眼。
“哥哥你下朝了?快来帮我画眉。”只露了一点□□,对穿过比基尼的虞襄来说委实算不得什么,她自然而然的将衣领拢好,冲哥哥灿笑招手。
虞品言信步走过去,没接黛笔,反而哑声问道,“今日准备去哪儿?”
虞襄如何不了解他的言下之意,连忙摇头道,“娇娇的母亲过生日,邀我前去饮宴。哥哥放心,我只待在内院,哪儿也不去,见不着外男的。”一面解释一面捂住脸,生怕哥哥将自己刚打好的底妆卸了。
虞品言这才接过黛笔,仔仔细细渲染她淡而有型的涵烟眉,画完捏着她的下颚打量片刻,然后俯身与她一起看向水银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