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面色难看,姚钟便知道这苏郡商会做事老练,一定是没留下什么可以查验的证据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找到了那个雇佣这群地痞的人,那人估计也会自己顶包认罪,绝不会出卖这些商人。
所以在这件事上,他们显然是拿这些商人没办法的。
“我说吧,这位大人,我们真没有雇佣这群人闹事啊。我们今儿个之所以站在这里,也是为了自家的病人,跟一众百姓是一个理儿不是?”
沈镰依旧是那副恭顺和气的模样,说话更是十分动听。
但姚钟知道,越是这种老油子,就越是不好对付。
这不,不等姚钟接话,这位商会会长已经代表身后的一众百姓发言了。
“大人,沈某不才,只想问您两个问题,那就是这瘟疫有得治么?咱进了那疠人城后保证能出来么?”
姚钟眉头一拧,看这沈镰的眼神顿时冷了几分。
很显然,此人作为苏州的富商巨贾,知道的东西可不比那些贪官污吏少。
他知道这瘟疫还没有确切的治法,也知道有一部分人就算去治了,也不一定能治好。
所以他一问治法,二则要官府给出一个保证。
可官府如今靠什么治瘟疫?
靠贵妃娘娘手里的奇药。
可无论是神医温素素还是一众太医,实际上都无法攻克那奇药的主要成分。
若非他姚钟乃贵妃亲信,恐怕他也得跟大部分人一样以为那药出自温素素之手。
总之药不够,至少在温素素和太医院那勒紧裤带的用法上,这一点得到了很明确的体现。
京城疫病控制及时,所以患者不多,至少是在药物能承受的范围内。然而如今整个河中地区的病人有多少?
姚钟根本不敢估计。
至于给这些百姓一个他们入了疠人城还能出城的保证?
这谁敢给?
别说他了,恐怕温素素和娘娘都不敢给。
只要是病,那就肯定会有病死的人。而沈镰这样看似为百姓谋福利的问话,实际上就是在当着所有百姓的面儿,给贵妃和官府挖坑。
看上去他是一点错都没有,可姚钟此刻抽刀砍了他的心都有了。
可偏偏那群百姓还觉得沈镰说到了点子上,纷纷高声附和道:
“就是!官府能治么?能保证我们还能从城里出来么!”
“只要你们敢保证,我们就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