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怎么就不学学汝的同产兄旦呢?”天子骂骂咧咧的叹息着。
但,刘胥再混蛋,那也是他的儿子,他的混账儿子!
老父亲对于儿子,总是疼爱的。
就像他对刘据一样,骂归骂,但其实要是隔上几天不见,心里面却怪想的。
刘胥三年才回一次长安,每次回来,都会被他臭骂。
但,等刘胥回了广陵,不出一年半载,他就会派使者去广陵给这个傻儿子送点东西。
忽然,天子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捡起那奏疏,再看了一次,然后,眉毛就立了起来。
“太子洗马李禹怎么出现在现场?”他琢磨着奏疏里的一句报告太子洗马禹等皆在侧
这让他很狐疑!
对自己的傻儿子,他还算是了解的。
傻归傻,但不笨啊。
刘胥是读过书的,而且诗书的成绩还不错。
十几年来虽然混账,但终归没有在广陵国做出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换而言之,刘胥是有分寸的。
那么
刘胥这次怎么就没有了分寸了呢?
在君王宝座之上已经坐了四十七年的老皇帝,经历过无数风雨,其嗅觉早已经被锻炼了出来。
“去告诉执金吾”他挥手向后,召来一直伺候在身后的金赏,低声吩咐:“让执金吾给朕查清楚,太子洗马李禹究竟是怎么出现在虎圈的?他是奉了太子的命令?还是自作主张?他在这个事情里面担任了什么角色?”
论起对危险的嗅觉,皇帝是排在第一序列的存在。
几乎每一个君王,都有着‘总有刁民要害朕’的心理。
故而,几乎所有皇帝,都是敏感而多疑,甚至偏执到神经病的地步。
“诺!”金赏闻言,立刻领命而去。
已然年迈的天子,望着金赏远去的背影,托着腮帮子,陷入了沉思之中。
刘氏内部,从来不缺阴谋与背叛。
他本人更是经历过无数次背叛。
他曾被自己最亲近的女人背叛皇后陈阿娇以巫蛊诅咒,让他很久都生不出儿子。
他曾被自己的母亲背叛王太后曾杀了他最喜欢的大臣、朋友与发小韩嫣。
也曾被自己最信任的亲人背叛他的亲舅舅看着他长大的武安侯田蚡,曾经私底下对淮南王刘安说既宫车晏驾,当大王能立谁者?
至于阴谋,他更目睹了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