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捧书简,朝他拱手而拜。
张越连忙下车,回礼拜道:“吕世兄,多日不见,甚是想念!不知世兄近日一切可还安好?”
吕温闻言,拜道:“侍中关怀,温不胜感激”眼中却是闪现出了一丝莫名的期盼之色,甚至张越还能感觉到,对方见到自己,似乎有种见到救星一样,如释重负的神色。
“世兄”张越问道:“太学今日可是有贵客登门?”
吕温听着,苦笑一声,但脸上却不得不挤出一副如沐春光一般的神色,笑着道:“然也,延年公子奉乃师贯公之命,来关中游学,特地来太学带了一封信给老师”
“延年公子?”张越有些不太理解,在汉室什么延年啊广汉啊充国啊之类的名字就像后世的建国、建军一样常见。
但偏偏,很多名人都取了这样的名字。
甚至在一些时候,会出现两个同名同姓之人,共同活跃在一个时期的尴尬之事。
所以,各种大小延年、大小广汉的说法相当泛滥。
吕温却是耐着性子给张越解释道:“延年公子乃是河间国鸿儒《诗经》博士毛公的再传弟子,乃师贯长卿,如今执掌君子馆,于《诗经》之义造诣尤其深厚,几乎无人可以望其项背,堪称天下《诗》之大儒,未来有望拜为博士!”
“而这延年公子,正是贯公关门弟子,被贯公亲许为‘能传我诗者,延年公子也!’”
张越听了,却是汗毛倒立,浑身紧绷,心脏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在这刹那,他甚至感觉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内心之中,一股莫名的执念升腾而起。
一副副画面,猛然浮现。
那是
原主的记忆。
“吾关中人士,素闻君子馆大贤,宣教化于四方,幼弟顽劣,若明公不弃,愿请收之门下”本来印象都快模糊不清的亡兄的音容笑貌,再次浮上心头。
为了原主,亡兄在河间国,几乎低三下气,到处恳求。
然而
依然是无人问津,甚至连被准入进入君子馆的范围内听讲的资格也没有!
当然,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当今天下自董仲舒、欧阳生、鲁申公、胡毋生等老一辈的大儒纷纷亡故,君子馆小毛公就成为了迄今硕果仅存的老资格鸿儒了。
想拜入其门下的人,连诸侯王子弟也多如牛毛。
区区一个关中小地主,还想拜入此等大学阀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