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了许多的玉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块块从冰窖中搬出来的冰块,托盘旁还有侍女拿着扇子扇风。
于是,一入殿中,张越便感觉浑身都清爽起来。
当今天子刘彻则卧于一处青石所构的石榻上的竹席上,手里似乎拿着一卷书简,正在阅读。
张越走上前去,拜道:“臣侍中领新丰令毅,奉诏陛见,吾皇万寿无疆!”
“张卿来了”天子放下手里的书简,对张越招了招手,道:“坐朕面前来”
张越微微一楞,还是依令前行,亦步亦趋的恭身走到这位陛下跟前,坐在榻旁。
“不要拘束嘛”天子微笑着道:“前些时日,朕幸新丰,过阳里,乡中长者皆赞爱卿施政得当,抚民以德”
“这是臣的本份”张越连忙欠身拜道。
在事实上,无论这位陛下去那里,问当地的所谓‘长者’,恐怕答案都会是一样。
地方上的‘长者’难道还敢说天子选派的官吏残暴不仁不成?
那不是打皇帝的脸吗?
但凡吃相好一点的官员,都会有一个不错的评价。
“哎”天子却是挥手道:“朕还听说了,因为爱卿直言劝谏之故,太子去了郁夷救灾,拯生民于水火之中”
他无比满意的看着张越,称赞道:“仅此一事,卿便有大功于社稷!”
对于他来说,太子据一直就是一个头疼的问题所在。
因为壮年的时候,疏于教育(其实是懒得教育,这位天子年轻时,沉迷于修仙,所以无所谓太子不太子),结果父子感情无比生疏。
别说做到像太宗对先帝那样,手把手的教导了。
便是先帝晚年,疾病缠身时,对他的教育也远胜于他对太子据的教育。
要知道他的父亲,当年可是很早就指出了他的性格的问题所在太聪明,也太有主意了!
所以在遗诏之中,特地告诫他:人不患其不知,患其为诈也,不患其不勇,患其为暴也。
让他收敛些,低调些。
年轻的时候,先帝的告诫,他根本就不放在心里。
直到老来才明白,老父亲的告诫,每一个字都充满智慧。
而现在的太子,则与他的性格完全不同。
甚至可以说是他的反面。
太老实、太仁厚、太有慈悲心肠了。
太子册立三十余年,博望苑也建立了十几年了。
但这位太子居然没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