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子重能败许商的儿子,那么数学之道的造诣应该不错了。
这样想着,桑弘羊就对张越高看了几眼。
张越听了,笑道:“不敢瞒桑都尉,晚辈此来,就特地准备了珠算口诀,以献都尉一观,若都尉不弃,愿给大司农诸官,以助大司农诸官经略财帛”
说着就从怀中取出一份布帛,呈递给桑弘羊。
桑弘羊接过来,收入怀里,笑着道:“张侍中有心了”
这些年来,确实有很多晚辈后世,曾经在他面前敬献自己的文章、策论。
但年轻人嘛,能写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十之八九,都只是抄袭他人之说,或者旧瓶装新酒。
但,他还是决定抽个时间,好好看一看张越所献的所谓珠算之法。
毕竟,这是一种新的算术之法。
万一有用呢?
那就赚大了!
大司农衙门,每年有一半以上的人力物力,是花费在计算和整理数据上面的。
南至交趾,北到朔方、轮台,西至滇僰。
帝国辽阔的疆土,每时每刻都需要进行物资的调配,资源的分配。
天下郡国,数十上百万的无地贫民,亟需等待大司农的授田。
数万乃至于数十万的刑徒、赘婿,需要从各地押送至轮台、酒泉以及九原戍边屯垦。
如此复杂而繁琐的事务上,哪怕只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数学进步,也足以节省大量的人力物力。
作为贾谊贾长沙和北平候张苍的脑残粉,桑弘羊在十三岁那年,就已经深信一个真理这个世界上没有数学无法解决的事情。
假如有,那一定是数学水平不过关。
在桑弘羊的引领下,张越与刘进,走进大司农官邸内。
一进大门,张越立刻就观察到了,整个大司农衙门内,人来人往,异常的繁忙。
而这些官吏之中,大部分人都是戴着皂巾而非进贤冠。
这说明,他们不是儒生。
“据说大司农衙门上下官吏,主要任用商贾子弟、匠人之后为吏,其次则是从地方选拔能吏”张越在心里想着:“难怪儒生们要对桑弘羊喊打喊杀了”
大约在儒生们眼中,桑弘羊就是天字第一号异端了。
但汉家的大司农衙门,早在桑弘羊之前,就已经是商贾为政了。
开启了盐铁官营政策的孔仅,就是大商人。
跟着桑弘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