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四周伏兵俱起,李秀宁顿时全身冰凉,她知道自己上当了,今天,别说是歼灭高满政的左骁卫了,恐怕自己和三万“娘子军,将士能不能活着逃出去都是个问题。众“娘子军。也是又惊又怒。本以为自己是猎人,结果却变成了猎物。更不知四周敌人有多少,纵使“娘子军。以勇猛无畏见长,也难免心慌意乱。当下,前队变后队,便向营外狂奔而去。然而,太迟了。“嗖嗖”朦脑的晨曦中,营帐四周的旷野中突然腾起无数的火箭,像无数灿烂的星辰般坠落而来,瞬间,便纷纷落在营中的帐蓬上。立时,赵营中便燃起了冲天的大火。一股股刺鼻的硫磺、火油味猛烈撒发起来。李秀宁这才意识到,原来,这座赵营的空帐中全布满了硫磺和火油。这是要把“娘子军,一举全歼啊,好狠的赵军!“快,快退出去!”李秀宁惊怒交加,率众亲兵冒烟突火而走,此时,整个赵营已变成一片火海”娘子军。被烧得哭阵叫娘、四处乱窜,却纷纷葬身于无情的火海之中。幸存的唐军为了活命,也顾不的什么袍泽之情了,你推我搡。互相践踏,只求能够逃出这要命的火海。终于,在众亲兵的拼命掩护下,李秀宁逃到了营外。再看四周,三万,娘子军。最多从火海中逃出了一半,而且,个个烟熏火燎、丢盔弃甲的狼狈非常;李秀宁真是欲哭无泪,贝齿紧紧地咬紧了樱唇。“毒、轰就在这时,一阵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像雷霆一般压迫过来,焦头烂额的众唐军向四周一看,都是倒吸口凉气。尽皆呆了。此时,天已大亮。四周。至少两万的赵军步、骑正列成严整的方阵,气势汹汹的压迫过来,一时间,刀枪蔽日,耀耀生辉,旌旗如云,漫天翻卷,真可谓是杀气腾腾。不仅如此,在西方较远的旷野上,一只足有两万人的黑甲精骑静静地矗立着。李秀宁的瞳孔立时收缩起来。这支两万人的黑甲精骑虽末压迫过来,但散发出的杀气却更加可怕。这是一种百战余生、刀头舔血的味道,那种嗜血而彪悍的气息比“娘子军,还要更胜一筹!这是哪里来的一支强军?怎的有如此骇人的气势?李秀宁震惊地打量向对方的旌旗。却见一个大大的,罗。字,还有“幽州军,三个随卷翻卷的大字。心中猛地一抽:是罗艺和其麾下的幽燕铁骑。自古以来:幽燕铁骑便是中国最强军团的代表!,石比这支军队的成员多来自豪侠之的的幽燕,再加上长年驻守在边地,与游牧民族一次次的搏杀交手,这才锤炼出了这支战力非凡、勇猛顽强的铁军。李秀宁立时有些天旋地转,她的“娘子军,再彪悍,也比不过这支幽燕铁骑。今天,如果没有罗艺和他的幽燕铁骑在,单凭高满政的左骁卫,李秀宁即使只剩下一半人马,也可轻松的突围而去,但现在,想突围除非出现奇迹。罢了!李秀宁闭目长叹一声:夫君,永别了。凤目忽然睁将开来,却满是决然和不屈,昂然大呼道:“将士们。今日之事,有死而矣。你们敢与我一起冲锋吗?”众“娘子军。也激起了凶性,怒吼一声:“愿为公主殿下效死!”“好!”李耸宁厉喝一声:“不愧是我大唐的男儿。铁骨铮铮,傲然不屈。现在,诸位就随我一起冲锋,即使是死,我“娘子军,诸将士也要倒在冲锋的路上。”“杀”李秀宁一马当先,挥舞银枪。直奔赵军军阵。“杀”一万从残存的“娘子军,将士也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向赵军发起了殊死的反扑。哼!赵军阵中,高满政不禁轻蔑地撇了撇嘴:都死到临头了,还敢横!李秀宁,今天我非活捉你不可!厉声道:“骑兵包抄敌军两翼,步步稳住脚阵,杀!”“杀”高满政麾下的五千铁骑奔腾而出。袭向唐军左右两翼,而一万五名步卒则堵住了唐军西逃之路,四千弓弩手迅速搭弓搭箭,倾泻出密集的。“扑、非,,啊,”正奋力冲锋的唐军步骑立时被纷纷射倒,一片惨嚎。“马三宝!”李秀宁目眦欲裂,一边奋力挥枪格挡来箭,一边厉喝一声。“末将在。”马妥宝飞马赶上。“你即率所剩骑兵拦住赵骑。虽死不能后退一步,可能办到?”李秀宁的神情充满了破釜沉舟的坚定。“诺。”马三宝一咬牙,奋然领命:罢了,今日便报了殿下培养、知遇之恩吧!一挥手中长槊,怒吼一声:“众骑兵,都随来。”率残余三千唐骑截击而上。“轰隆铁蹄隆隆中,赵军五千精骑对上了唐骑三千,双方纵横驰突,奋力拼杀,一时间,人惨叫、马悲鸣。血雨横飞,但是,赵军骑兵却是被生生堵住了。李秀宁趁机率“娘子军,残存的一万二千名步卒冒着绵密的箭雨向赵军步兵方阵扑去。高满政却是凛然无惧。无论在人数,还是心理上,他都占据上风,而且,唐军建制已被一把火蜘匕,根本组不成军阵,而赵军却严阵以待,如此种种,然而,有时候,纸面上的优势并不一定能转化为胜势,意外总是有的,便如现在“轰隆”瞬间,唐军奔腾而来,重重地撞击在赵军的军阵上。“刺!”一阵怒吼中,数以千计的赵军长矛从盾墙后毒辣探出,立时将数以百计的唐军步卒穿在了矛尖之上。一时间,血雨飘酒,惨嚎连天。然而,令赵军震撼的是:一批唐军步卒中矛倒下了,另一批又疯狂涌上,而且,很多唐军步卒即便被长矛刺穿,也依然奋力向前。与赵军同归于尽,那种嗜血和残暴令人震骇。结果,看似坚固无比的赵军盾阵;很快就被唐军冲得七零八落。“杀”唐军们趁势潮水般撞入赵军方阵之中。像一只只呲着牙、红着眼的野兽,与赵军展开了殊死的肉搏。个个仿佛不知疼痛似的,即使负伤无数,也依然奋勇向前,直到最后一口气咽尽,方才重重地倒下。赵军步卒们很快就被唐军的这股疯狂劲打蒙了,是节节败退,虽不能说溃不成军,但也差不多少了。操!高满政眼睛都绿了:妈的,李秀宁这小娘们还真够凶的啊!不行,如果连一群残兵败将都收拾不下来。老子不仅没脸去见陛下,还不被众将笑死!?“呔!”高满政怒吼一声:“李秀宁,休得穆狂,看高某来擒你。”拍马舞槊。乱军中直扑李秀宁。比。,可珐比“高贼受死!”李秀宁也红了眼:就是因为这混蛋,才有一牛的“娘子军。将士葬身火海!今天,就算一死,也要让其偿命!银枪一摆,似道闪电般挥枪迎击而上。“当”电光火石间,双方在乱军中冲杀在一起,枪槊交击,迸射出一道急爆的火星。“蹬蹬蹬”比起力量,双方是半斤对八两。不分胜负。高满政老脸一红。他这人还是颇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能力泛泛,今天,之所以能坐上一军都督的高位,不过是因为跟秦冲私交莫逆,而且,在赵军中资格较老而矣。如果单论能力,这都督之位,怎么也轮不到他做。所以,高满政平时做事一向勤勤恳恳,力求即使不出彩,也总不能出错,不然,即是丢了自己的脸,也让秦冲面上无光,一直以来,倒也颇让秦冲满意。今天,秦冲让他担任诱敌的任务。摆明了是照顾他,给他送功劳,但是,他若连一支被火烧得焦头烂额的残军都打不过,那可就真的没脸见人了。于是,高满政红了眼,怒气值瞬间飓升到一百二。“臭娘们”高满政咬牙切齿道:“休得猖狂。再吃老子一槊!”一夹马腹,又自舞槊冲了上来,发挥男子汉力大绵长的优势,一槊便似蜻天霹雳般轰斩而下。李秀宁更是大怒,她出身世家。如今更贵为公主,耳旁听到的只有尊敬和奉迎,哪个敢如引恶毒的辱骂她,一时间,本就火暴的脾气立时怒火冲天。“高贼”李秀宁秀眸中杀气激涌:“今日本公主定斩汝狗头”。知道自己身为女子,力气不见长,当下,枪走轻灵。吞吐翻腾,有若灵蛇,便和高满政战在一起。说起来,这李秀宁还真的颇为了的。只十余回合,便将高满政杀得是汗流浃背。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妈的!高满政暗暗叫苦:这李秀宁怎的如此厉害,我一堂堂大老爷们,要是被打败了,还不像魏刀儿那样被人笑死。想逃又拉不开面子,急得是满头大汗。不远处。罗艺看高满政狼狈的模样,不禁微微一笑:“诸位,高都督看来力有不逮,看来,该咱们出击了。”他可不能坐视高满政出事,不然没法向秦冲交代。“微”燕云十八骑,心中暗笑,拱手应命。“走!”罗艺一摧战马,奔腾而出。“轰隆,”身后,两万幽燕铁蹄一声不吭的奔腾而出,蹄声隆隆处,震天动地。烟尘遮日,那一抹巨大而凄厉的黑色从高处席卷而下,直若诣天洪流奔流而下。气势之慑人。耸世罕见!谢天谢地!高满政正苦苦支撑间,猛听见身后的如雷蹄声,心中长出口气:这罗艺还挺够意思的,没瞧我的热闹。哼哼,小娘皮。我的援兵来了,看你还凶到何时!抖擞起精神,高满政拼死挺槊,暂时抵挡住李秀宁快若闪电、矫如灵蛇般的枪术。“轰隆”眨眼之间,两万冉燕铁骑已奔腾而至,狂暴无比的锋锐,直指正混战的唐、赵两军主战场而来。该闪了!高满政见时候了,急忙虚晃一枪,逼退李秀宁,勒马就走:“快,快闪开,将唐军交给幽州军对付赵军步卒一见,也赶紧纷纷往两旁撤开,那速度,真个比兔子还快。没办法,这要没死在唐军手中。反而让幽州铁骑给踏成肉饼,那可真是冤枉透顶。而赵军步车一撤,还有近万的唐军步卒立时暴露在幽州铁骑可怕的锋锐面前。“幽燕铁骑!”罗艺高举银枪,振臂怒吼。“有我无敌!”两万幽州军将士齐声呼应,便如天空打了个猛啸,令人色变。随即,两万名幽燕铁骑齐刷刷举起了手中的长枪、马槊,双眼中闪烁着冷酷、无情的杀气,像出押的猛虏般哦华角席卷而来,令人肝胆俱裂。完了!李秀宁心中一片空白,即使没遭这一把大火,即使不是久疲之师,三万“娘子军。也末必战得过这两万如狼似虎的幽燕铁骑,更别说是现在了。“拼了吧!”李秀宁猛一咬银牙,竟迎着幽燕铁骑的锋锐飞驰而上,她的身后,一向骁勇的,娘子军。也胆怯了。竟没有一人相随,映衬得那一抹倩影分外悲凉。哼!见李秀宁孤骑决死而来。罗艺心中敬佩的同时,嘴角也不禁轻蔑地露出一丝冷笑:来得好,看罗某今日将你生擒!拍马舞枪,也直奔李秀宁而来。“当”瞬间,两骑相交,双枪铮鸣处。火星四射。“蹬蹬蹬,”李秀宁只觉得一股巨力涌来。立时坐不稳战马,连退三步,而且,虎口发势,双臂发麻,眼前发黑,胸口更是火燎燎的一股剧痛,仿佛要吐出血来。而罗艺,却只是略退一步,便毫不废力地稳住身形,而且,脸色淡定。毫无异常。由此可见,论力量,李秀宁比起罗艺是大落下风。“轰隆”就在这时,两万幽燕铁蹄已一头冲入了还有不到一万的唐军步卒当中。此时”娘子军。将士早已疲惫不堪。更重要的是,士气已一而再、三而竭。于是,一场一边倒的战斗开始了:铁蹄奔腾中,一万唐军步卒瞬间就被两万幽燕铁蹄冲乱、冲垮,分割成无数个小小的包围圈,随即。幽燕铁骑冷酷地举起了屠刀,开始了疯狂的屠杀。一名名的唐军仓惶奔逃,然而。却被幽州铁骑如风般追上,冷酷无情地砍倒在地,再用巨大、沉重的马蹄狠狠践踏而过。战场上,一时到处都回荡着唐军将士那凄厉而绝望的哀嚎,一支军队。就算再骁勇,一旦他的精气神被彻底摧毁,那和一般的乌合之众也没多大的区别。李秀宁愤怒了,看的秀眸几乎要滴血。她自幼就崇拜妇好这样征战沙场、青史留名的女将,心中暗自发誓:长大后,定要以妇好为榜样。做出一番事业成。而“娘子军,就是其一生心血所系。所以,看到麾下仅存的万余“娘子军,被幽燕铁骑这般冷酷的屠杀。李秀宁的愤怒、悲伤、绝望。几乎是难以言表。“罗艺,我跟你拼了!”李秀宁疯了似的冲向罗艺,如果“娘子军,覆没了,那她李秀宁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干脆,就与“娘子军。一起同朽吧。罗艺看出李秀宁想与其同归于尽,却是不慌不忙,他的武艺,不说天下第一,但绝对是数一数二。就算比起号称天下第一勇将的尉迟恭也不惶多让。而与李秀宁相比,那更是强多了。所以,没什么好怕的。当下,罗艺一抖银枪,便与李秀宁战在一处。这李秀宁已抱定决死之念,枪势若狂风暴雨袭向罗艺,竟是只有进攻。而无防守,罗艺却也不慌不忙,见招拆招。耐心地等待着决定性的取胜机会。果然,战不数合,李秀宁急攻之下。顿露破绽。“着!”里艺身形一侧,避过李秀宁招势。随即。银枪一摆,正扫中了李秀宁左腰。“啊”李秀宁痛苦地娇呼一声,坐不住战马”扑通。一步栽到在地,手中长枪也掉落尘埃。“绑了。”罗艺威风凛凛地收枪定势,大喝一声。,石比“诺。”燕云十八骑,一定护在罗艺身旁,得令呼应一声,跳下数人。一涌向前,就将正欲挣扎爬起的李秀宁按倒在地,抹肩头、拢二肩,捆了个结结实实。“罗艺。狗贼,我要杀了你”。李秀宁却像疯了一般拼命挣扎。目中喷火,怒声喝骂。“带毒!”罗艺有些哭笑不得,却不好跟一个女子计较,摇摇头,银枪一摆。“诺。”当下”燕云十八骑,分出两人,押着李秀宁退出战场。罗艺纵目一瞧,唐军步卒已是溃不成军,被斩杀得七七八八但那唐将马三宝却还在率两三千唐骑在垂死挣扎,遂银枪一挥:“诸将随我来。”飞驰而去。燕云十六骑紧紧相随。那马三宝正浑身浴血,与赵骑苦战,就在这时,忽有一员赵将飞驰而来,所过之处,枪若梨花。耀耀纷纷。竟是只见其影,不见其影,众唐骑无一能挡。纷纷中枪落马。只眨眼功夫,那赵将便若斩棘破浪一般,瞬间冲至近前。罗艺!马三宝正大骇间,罗艺已是一枪刺来。快若闪电,马三宝躲闪不及。正中右肩,惨叫一声,拿不稳手中长槊,“扑通。也栽落马下。“绑了。”罗艺叱喝一声,燕云十六骑紧随而上。将马三宝又给捆了个结结实实。这下可好,李秀宁、马三宝两员主将被已被擒,唐军的士气彻底崩溃。当下,纷纷投降,当然,不投降的,那就只有一个下场一被无情的杀死。很快,日上三竿时,西岭平原上的战事终于结束,显赫一时的大唐“娘子军。全军覆没,成为了历史中的一朵浪花。,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凶,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第二百零三章秦冲见姨姐九月二十八。中午。柏壁城东。赵营。营门口,秦冲率众文武都在笑呵呵地等待着,等什么,自然是等待罗艺、高满政凯撒而归的得胜之师了。昨天夜里,得胜的消息便已传来,喜得秦冲和众文武几乎都一夜末眠。“陛下,”眼尖的薛万彻用手一指前方:“您看,来了,来了。”“噢?”秦冲赶紧用手搭个凉棚向远处张望,果然,地平线上,一支大军旌旗招展、耀武扬威的健步而来,可不是高满政的左骁卫、罗艺的幽燕铁骑是谁。“来啊,”秦冲高兴道:“得胜的锣鼓给朕敲起来,锁呐也给朕使劲的吹。”“诺。”但凡军中都有军乐队,什么大号的战鼓,大号的铜锣,大号的锁呐,一时间,震天价的响了起来,欢快的音调让气氛立时变得喜气洋洋起来。“回来了。回来了。”“嘿嘿,我倒要看看,这回那李秀宁还张不张狂。”“就是。”……文武臣一阵兴高采烈的七嘴八舌,薛万彻这厮最不正经,低声挤眉弄眼道:“诸位,那李秀宁长得可是相当不赖,你们说,给陛下当个妃嫔如何?”“别瞎说。”薛万均吓了一跳:陛下的事情也是咱这做臣子的能搀和的吗?连忙捅了捅薛万彻,还偷眼看了秦冲一眼。秦冲却只是微微笑着,仿佛没有听见,他为人乐观、豁达,不能,前世也不会在爱情上屡败屡战,部下开的一些小玩笑,他是一点也不会放在心上。薛万彻吐了吐舌头,也不敢再乱说话了。很快,凯旋的大军便接近了营寨。高满政、罗艺自然是志得意满地骑马走在前头,一见营门口有很多人迎接,更是感到脸上十分有光,忽然,二人看到了营门前的黄罗伞,都吓了一跳。只为这意味着,秦冲也来了。二人一时受宠若惊,也赶紧远远地跳下马,步行上前。自古以来,不知有多少名臣大将因为骄横跋扈而死于君主的猜忌之下,他二人又岂可不戒!待来到秦冲面前。高满政、罗艺赶紧一拱手:“末将见过陛下。些许微功,怎敢劳动陛下前来相迎,惶恐至极。”“唉——”秦冲笑着一摆手:“二位爱卿过谦了。此役事关重大,乃是决定天下大势的一战,如此大功,朕又岂可不迎!走,帐中已备了酒宴,替二位爱卿接风。”“谢陛下。”高满政、罗艺真是感激涕零,秦冲对待臣下,真是谦厚仁德,没得说,当然,王薄之流例外,诸文武也自深以为戒。当下,一群人便直入御帐。马上,美酒佳肴纷纷传上,帐外,赵军将士也自欢声雷动,大胜了一场,自然要犒赏三军,他们也是分到了大碗的美酒、大块的肉食。欢呼雀跃呢。“来,”秦冲笑吟吟道:“诸位爱卿,为高爱卿和罗爱卿此次的西岭大捷,咱们干一杯。”“诺。”众文武赶紧呼应,人人脸上都一片喜欢,当然,也有很多人嫉忌,毕竟,此次西岭之战,那是三个指头捏田螺——稳拿,换了他们,也是一样能行。一时间,也颇为嫉忌高满政、罗艺圣眷浓厚。一杯饮尽,秦冲放下酒杯,笑道:“此次西岭大捷,高爱卿、罗爱卿,功不可没,各记大功一次,日后封侯拜相,自有酬功。”“谢陛下。”高满政、罗艺大喜,秦冲这么一说,他二人以后肯定跑不了一个侯位,说不定,还能捞个公爵当当,一时都是乐得合不拢嘴,而众文武自是越加羡慕。“呵呵……”秦冲笑了:“其他爱卿也不用着急,这仗还有得打呢。来,咱们再饮一杯,预祝柏壁指日可下。”“诺。”众臣赶紧又呼应一杯。尤其是一众武将,心中更是一片火热,眼瞅着李唐就要倒霉了,以后立功的机会肯定不多了,但来,得千万抓紧点才成啊。“对了,陛下,”罗艺谦然起身道:“此次末将和罗都督擒获了李唐的平阳公主李秀宁,以及其麾下大将马三宝,特向陛下献俘,请陛下发落。”自古以来,臣子打了大胜仗,都是要向皇帝献俘的,这是臣子,也是皇帝的荣耀,当然,这绝不是俘虏的荣耀,而一种战败的耻辱和悲凉。“好,带上来。”秦冲心情大好,笑mimi地点点头:“噢,诸位爱卿,吃菜,吃菜。”“诺。”当下。罗艺出帐,咐咐了一下自己的亲兵将李秀宁、马三宝二人带上,然后回帐和诸人一起吃喝起来,其间,谈笑风声,自不用多言。“走,快点。”很快,一阵推搡声中,神情狼狈的李秀宁和马三宝便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幽州军将士推了进来。可想而知,这人要是当了俘虏,那便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别说你是什么公主、大将了,历史上,那些亡国之君哪个不是活得颤颤兢兢兢,受尽屈辱。而在一旁护卫的刘虎和众御前侍卫立时警惕地握紧了刀柄,万一这李秀宁、马三宝恼羞成怒,大逆犯上,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当下,毫不敢大意。“呔!”罗艺扫了眼李秀宁和马三宝,脸色一寒:“见了我家陛下,还不下跪?”“呸!”马三宝冲地上恶狠狠吐了口唾沫,一脸的轻蔑,挺着腰,只是不跪。“哼。”李秀宁更是傲然地瞥了秦冲一眼,虽是女子,却也是风骨铮铮。这下,可是惹毛了帐中的诸文武:丫的,都是俘虏了,还敢这么横,岂有此理吗!“跪下,快跪下。”押解的幽州军将士也是大怒,当下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要强迫二人跪下。可怜,马三宝也就算了,原来也就是一个僮仆,但李秀宁可是金枝玉叶啊,从小哪受过这等欺辱,任幽州军如何踢打,只是倔强地硬挺着不跪,而秀目中更是几欲喷火,似乎恨不得将秦冲生吃了。“住手!”秦冲忽然出声,摆了摆手,怎么说,马三宝也是一员名将,李秀宁更是一位巾帼女豪,更说别其公主的身份了,这两人。都应该得到应有的尊重。“诺。”众幽州军将士这才悻悻地停了手。秦冲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李秀宁:身材修长,凹凸有致,身高约在一米七五左右,婷婷玉立,容颜秀美,却又有一股勃勃英气,虽是当了俘虏,神情有些憔悴,但骨子中仍透着一股傲气。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迷人的女将。而马三宝却是虎背熊腰,足在一米八五左右,一身铠甲,显得威风凛凛,相貌英武、大气,虽是当了俘虏,也依然难掩其名将风流,铁骨铮铮。“秀宁公主,”秦冲收回打量的目光,笑吟吟道:“没想到吧,才那么几天,咱们又见面了,而且,竟还是在朕的御帐之中。”“呸!”李秀宁娇叱道:“刘武周,别假惺惺的猫哭耗子,有种的,就给姑奶奶来个痛快吧。”为了维护李唐皇室的尊严,李秀宁是决不可能屈膝投降的。“不错。”马三宝也冷冷地道:“某生为大唐人,死为大唐鬼,愿与公主殿下同死。”这厮不愧是李秀宁的家僮,倒是忠心耿耿。“呵呵……”秦冲眼眸寒光一闪:“怎么,二位不多考虑考虑?尤其是马将军,你又不是李唐皇室,又何必为之殉死呢?朕可是闻将军之名久矣,素来敬重。”“谢了。”马三宝却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但马某之心,虽泰山可移,但志不改。”可恶!帐中的赵国众文武直气得咬牙切齿:那李秀宁不降也还罢了,但你马三宝不过是一僮仆出身,我家陛下诚心善言相邀,你竟然如此的不给面子,找死!“陛下,”薛万均冷冷地道:“那不妨硬成全他好了。”“不错,推出去斩了便是。”众文武也是一阵叫嚷:丫的,我赵国名将如云,难道离了你这马三宝,便打不了仗不成。秦冲却一时没有吭声,只是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似乎是在考虑什么。众幽州军将士赶紧抖擞起精神,只待听陛下一声号令,就将眼前这两个讨厌的李唐降将一刀剁了。忽然,秦冲笑着抬起头:“来啊,将马三宝押下去,即日解送太原关押,朕待日后自有发落。”“诺。”有数名幽州军将士便将马三宝押将下去。诸文武相视一眼,知道秦冲素来爱惜人才,估计舍不得斩杀这马三宝,不过,人家誓死不降,关了又有何用?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自无人反对。秦冲又扫向李秀宁,就在李秀宁准备轻身赴义的时候,秦冲忽然笑呵呵道:“秀宁公主,噢,不,朕或许应该叫你一声三姐。”“呸!”李秀宁大怒:“刘武周,你少套什么近乎,谁是你什么三姐。”众文武一愣,随即心中偷笑,他们都想起来李秀妍,李秀宁是李秀妍的三姐,可不就是秦冲的便宜三姐吗。“呵呵……”秦冲却也不恼,微微一笑道:“原来三姐还不清楚,如今,你六妹秀妍已是朕的女人了,只是尚末册封而矣,你说,论起来,你是不是朕的三姐?”“什么!?”李秀宁立时一脸悲愤,她自是知道李秀妍落在了赵军手中,但是,还以为秦冲是用强才得到的李秀妍,立时厉声斥骂道:“刘武周,枉你自称英雄,竟然欺负一个弱女子,无耻之极!”众文武立时一脸古怪,想笑又不敢笑。秦冲被骂得一时有些懵了,半天才苦笑道:“秀宁公主,朕虽非什么英雄,但也不至于欺负一个弱女子吧?朕和秀妍确是情投意合,并无半分强迫。”“呸!”李秀宁哪里肯信,一脸鄙视道:“刘武周,你少花言巧语,你以为,本公主会信么?”秦冲郁闷了,无奈地笑了笑:“既然公主不信,那某也没办法。这样吧,朕送你去绛郡,你见了秀妍,一切自会明白。来啊,带公主下去好生招待。”看在李秀妍的面上,秦冲并不想杀李秀宁,而且,李秀宁毕竟是个女子,就算不死,也翻不出什么浪来。“诺。”众幽州军郁闷了,一个也不杀啊,得,将李秀宁也压了下去。众文武也自暗笑,也猜了秦冲饶李秀宁不死,定是看在李秀妍的面上,不过,一个女子,也并不如何在意。“来,”帐中又自安静下来,秦冲笑着举起酒杯:“诸位爱卿,咱们继续畅饮。”“诺。”一群人又谈笑风声地边喝边吃。“报——”没多久,有军兵来报:“陛下,营外来了一群人,说是瓦岗旧将秦琼、裴仁基等,声称要来投奔陛下,请令定夺。”“什么!?”秦冲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而起:“太好了!走,诸位,快随我一起去迎接。对了,君羡,你与我朕走一起。”赶紧一拉李君羡,兴冲冲直奔营门。李君羡也是开心不矣。他原以为和诸位兄弟此生难再相聚,便是再聚,也可能是各为其主,如同仇敌,没想到突然之间,秦琼等突然弃王世弃来投,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众文武也赶紧相随。秦琼、裴仁基等的大名,他们也是如雷贯耳,一时也十分高兴,毕竟,来投靠的英雄豪杰越多,就说明赵国越有前途,他们的末来也就越发的光明。很快,秦冲一行各自上马,飞驰到营门口。放眼一瞧,便见一行百余人或是骑马,或是乘车,都聚集在营门前,为首的几位,虽然都是一身便衣,但个个都是身形魁梧、英姿勃发的大好儿郎。秦冲赶紧飞身下马,疾步相迎,笑着便拱了拱手:“诸位英豪千里来投,刘武周这厢有礼了!”秦琼、裴行基、裴行俨、王君可、谢映登五将在营门外等着,看着平静,心中却有些忐忑不安,虽然秦冲颇有贤名,老兄弟李君羡也在其麾下效命,但是,轮到他们,会有什么待遇,在没定论之前,一切都是末知数。然而,等秦冲摆出一副热情非凡、礼贤下士的模样后,秦琼等人的担心立时都消散了,赶紧受宠若惊地纷纷下马,报名大礼相拜。秦冲一听,可高兴坏了:这五员大将中,除了王君可、谢映登稍差点,但也非一般人可比,而秦琼、裴行基、裴行俨可都是名将之姿,真正的人才啊!“好,好,”秦冲赶紧相扶:“诸位英雄多礼了,快快请起。”待秦琼等人起身,李君羡赶紧上前,一脸激动地道:“秦二哥,王兄,裴兄,谢兄,裴贤侄,真没想到,那日偃师大败而别,我等竟还有再见之日!”“君羡贤弟。”“李叔。”……秦琼等人也激动地抱住了李君羡,一群老兄弟那个高兴啊,几乎是热泪盈眶。“咳!”秦冲这时咳嗽一声,笑道:“诸位英雄来得正巧,恰逢我军西岭大捷,犒赏全军,正好一起同乐。君羡,还不赶紧替朕招呼着,入内给诸位英雄接风。”“对,对,”李君羡高兴地一拍脑袋:“秦二哥,诸位,里面请。”西岭大捷?秦琼等人有些疑惑地相视一眼,他们还没有得到这消息呢。秦冲大笑:“诸位英雄不必诧异,详细情形朕与你们边走边说。”又回头道:“刘虎,速替朕安排一下诸位英雄的家眷,务必细心招待,不得怠慢。”“诺。”刘虎当即亲自招呼秦琼等人的家眷入营。秦冲则和李君羡、诸文武陪着秦琼等人直奔御帐。御帐十分广大、豪华,再加上五个座位,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而且,为了表示对秦琼等人来投奔的重视,秦冲甚至将武将一列的上位都让给了他们。当然,诸文武并不会计较此事,今日,秦琼等是客,自然有优待,等来日分派职司之外,那便要按职位落坐了。当下,秦琼等落坐后,秦冲便一一替双方介绍。很快,一行人便熟识了,毕竟,都是天下闻名之人,也算是久仰了,如今,也不过是将名号对人而矣,很是简单。“诸位爱卿,”等介绍完毕,秦冲笑着举起酒杯:“今日真是双喜临门,高爱卿、罗爱卿大破李唐‘娘子军’不说,更有秦琼等诸位英雄来投,真是可喜可贺。来,让我们同饮一杯!”“诺。”众文武相视而笑,大声呼应,纷纷举杯痛饮。秦琼等更是高兴,他们如何看不出来,李秀宁一败,李唐在河东的局势已是摇摇欲坠,再加上潼关和永丰仓的陷落,纵不算大势已去,也相差不远了。一时间,秦琼等都为自己的正确决定庆幸不矣。“对了,”一杯饮尽,秦冲委婉地问秦琼道:“秦爱卿,听说魏公偃师兵败后,卿等都归入了王世充麾下,不知今日为何突然来投?莫非出了什么变故不成?”虽说信得过秦琼等的为人,但前因后果,也总得问清楚才是。秦琼等人相视一眼,自然明白秦冲的意思,他们突然弃王世充来投,搁谁都会心中有所疑虑,不过,他们并没有心怀不诡,所以,自然不会隐瞒什么。“回陛下,”秦冲苦笑道:“一言难尽。”说着,便将前因后果慢慢叙述了一遍。“呵呵……”秦冲听得直摇头,笑道:“这王世充,连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都不懂,真是不足为虑。不过,也幸好于此,否则,朕焉能秦爱卿等诸位英雄。”“不错,倒要谢谢那王世充了。”诸文武也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