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嫂叹了口气,“不瞒夫人说,以前在喀什尔,也找大夫瞧过。可大夫说,这是天生的毛病,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等他长大,看看能不能恢复。回到这里,我们母子相依为命,艰难度日,哪里有钱去找医生。”
林夫人刚要说话,忽然听到门铃响起。
光头老陈听到铃声,立刻冒着大风去开门。
光头老陈打开大门,看到十几个,穿着边防军防护服的战士。站在最前面的,是卸掉了头盔,耷拉着脸,好像整个世界,都欠他几千块钱一样的,鲁克张少尉。
老陈顿时心里不爽。老子冒着大风,给你们来开门,你们还给老子脸色看。槽,真把自己当大爷了?
老陈还没说话,就听到鲁克张,呸了一声,吐出嘴里的沙子,埋怨道:“怎么敲了这么久,不来开门。老子我差点以为,你睡死过去了呢。”
光头老陈冷哼一声,“你也不长点脑子。这么大的风,敲门我怎么可能听到?有铃不会用吗?一见面就咒老子,哼哼,放心,你死了老子都死不了。养不熟的白眼狼!西罗杂种!”
一句西罗杂种,戳中了鲁克张的伤疤。
鲁克张个名字,意味着他不知道多少代以前的祖先,的确有西罗人血统。
新纪元以后,首任大执政颁布法令,要求凡是具有西罗人血统的,不论父系母系,命名方式均改为名+姓,而不是东楚国,传统的姓+名。
这种命名方式,有强烈的划分族群意味。事实上,当时大执政的目的,就是划分族群,提醒国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然而,新纪元最初的三百年里,生存环境极为恶劣,人们艰难求生,血统的矛盾,被生存压力掩盖。
那部法令,和那种命名方式,并未真正发挥作用。何况经过几十代的繁衍,血脉早已互相混杂,外观上几乎看不出多少差异。
随着岁月久远,这种命名方式,划分族群的色彩,早已褪去。很多人并未意识到,在并不遥远的未来,会由此激发,深刻的社会变革、剧烈的族群冲突,乃至割裂整个国家的剧变,依然按照,几成传统的命名习惯,为子女命名。
矛盾始终是矛盾,无论最初有多小,只要是矛盾,就有可能在某些条件下,被迅速激化并无限扩大。
近年来,随着与新西罗帝国的战争,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激烈,血统的矛盾愈发明显。
尤其是军中,对祖先有西罗人血统的族群,歧视几乎到了赤裸裸的地步。哪怕这种血统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