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四处都是凌乱的木具,就连房梁也都是显得弯曲而老旧,搬来村子里的伏家,这些年,已经没有昔日那般生活。
伏子厚进到屋内,便看到两鬓斑白的阿翁,坐在几块凹凸不平的木板上,正在跟着一个四十出头的男子交谈,伯母张氏与堂兄坐在男子旁边。
见到伏子厚与刘老回来,不仅阿翁几人,就是一旁正在盛稀饭的堂嫂邰氏,都看过来。
“大伯!”
伏子厚上前,对着伯父伏弘行礼。
对于自己的这个伯父,伏子厚并没有多少好感,无他,伯父一边用着父亲辛苦挣回来的钱,一边嫌弃父亲行商,有一个商贾的身份,让他在外结交好友,为人询问之时,丢了颜面。
大伯的做法,虽不似外祖父与两位舅父一家,可也实在让伏子厚心中,有些芥蒂。
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商在末尾,在秦汉,不管是徭役还是苦力,商人都是第一批被抓去的人,就算再有钱,也不能随意乘坐马车。
数百年过去,虽说如今商人不至于第一个被抓去服徭役,但商人依旧不受人待见,不仅隋朝的科举明确规定,商人及其子嗣,不得参考,就连普通百姓也对商人及其子嗣,都颇有偏见。
在伏子厚眼里,比起他人轻视父亲,用父亲钱财最多的伯父,不该轻视父亲,毕竟都是父亲养活一家人,包括大伯。
“刘老!”
伏弘起身,对着刘老行礼,待刘老回礼之后,方才看向伏子厚,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吃饭了!”
堂嫂邰氏这时候也端来几碗热腾腾的稀饭,放在地上,分别端到几个人面前。
“刘老,来,吃饭吃饭!”
伯母张氏那十分势利的嘴脸,看到刘老之后,便热情的上前,示意刘老入坐,若不是最初见过伯母张氏最反对刘老来到家里,还真以为伯母是个好客之人。
“刘老,你先吃,我等阿娘一起吃!”
伏子厚转头对着刘老说道。
害怕有人翻入苑子内,所以每次吃饭的时候,都要有人守着苑子,于是这件事便落在伯母张氏、母亲陶氏、以及堂嫂邰氏身上。
至于晚上,由堂兄伏志与伏子厚,轮流看守上半夜与下半夜。
“阿翁、大伯、伯母、堂兄、堂嫂,你们先吃!”
伏子厚抬起手,行礼后,便起身离开屋子,关上房门,来到外面母亲陶氏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