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闭口乡巴佬,这位同志你是看不起贫农?”宋知薇眸光一闪,浅浅笑道。
虽说这些年改革开放渐渐兴起,但早几年谁不是以贫农的身份为荣,现在这医生一口一个乡巴佬,真暴出去可捞不着好。
刘海平好在没有蠢笨到家,道:“我什么时候看不起贫农,你这女同志怎么乱说话。”
宋知薇挑眉:“可不赖我,是你自己嘴里不干不净。”
“我不过是看不惯你不懂装懂。”
“不懂装懂?”宋知薇玩味地反问道:“我不懂装懂,你又有多懂?”
“你知道从脚底板到大腿有多少经脉脉络?知道它们分别在哪里?知道有多少条主脉?”
宋知薇每问一句,刘海平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因为她说的他真不知道。
“呵,好像你能说出来似的。”
刘海平轻蔑地刺了一句,宋知薇勾唇轻笑,道:“让你失望了,我还真知道。”
“腿部有六条经脉,分别是三条阳经和三条阴经,阳经是从头走足,足部之后与阴经相交接,三阴经则是从足走腹到胸···”
宋知薇以付辰时的腿为例,没说道一个穴位便会用手指出,侃侃而谈的模样闪烁着强大的自信,宛如高悬于空的太阳,发出耀眼的光芒,她讲解得通俗易懂,哪怕对此一窍不通的付辰时也能轻而易举的记住她说的内容。
不仅听呆了诊疗室的医生,连倪解放也同样有所受益,许多不明白的地方醍醐灌顶般贯通起来。
不知何时诊疗室里响起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他们记忆力没有宋知薇强大,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用纸笔写下更方便回忆和复习。
刘海平脸色发白,一声不吭,恨不得此时有条地缝给他钻进去。
脸被打肿的感觉并不好。
直到门外传来催促的敲门声,众人才从醒过神来,倪解放笑着对宋知薇伸出手:“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医术却如此高超,有机会来京市找我,我们在好好探讨一番。”
宋知薇难为情道:“让您见笑了,我到时一定好好向您讨教。”
两人客气一番,倪解放告诉他们付辰时的腿大约治疗费用在三千左右,主要还是错过最佳治疗时间,本来就复杂的手术变得更加复杂,而且治愈的概率他只能保证在百分之九十左右。
这是较为保守的说法。
宋知薇道了谢,扶起付辰时,一家三口走出诊疗室,至于刁难她的刘海平,谁也没有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