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这是怎么回事……”
梁九功道:“皇上吩咐,钟粹宫即日闭宫,随居嫔御与十七格格迁启祥宫。”
僖嫔还要再问,梁九功道:“嫔主子,耽搁不得,这都四更天了,十七格格还要安置……”
贵人庶妃之流还罢,这大夏天的,直接安置在空着的侧殿就行了。
十七格格却是皇女,又是病弱的皇女。
僖嫔知机,立时,道:“太晚了,格格先安置在正殿,明天我再叫人布置后殿。”
只要她心里有数就行。
梁九功并不啰嗦,只提点道:“十七格格可是皇幼女,过几日皇上要问的。”
僖嫔点头,叫宫人送上荷包。
梁九功匆匆去了。
皇上一句话闭宫,可是这吃喝拉撒呢。
梁九功虽没有听到两位主子之前在屋里说什么,可是想想赵昌那小子之前报上来的,就晓得荣妃……荣嫔这罪名是实打实的。
这到底是第一个女人,盛宠十年,生了六个儿女,情分比不得结发夫妻,也差不了什么了。
皇上心软了……
这闭宫,也是给自己留个余地……
乾清宫,西暖阁。
康熙站在窗前,心里却是火烧火燎的。
之前的时候,他无法理解索额图这些年慢慢露出来的傲慢。
真要说起来,索额图只是索尼庶子,要出身没有出身,要军功没有军功,满身荣誉,都是自己提拔而来。
他只当成索额图年老偏执,才行事越发桀骜,没有体统。
可是今日将当年的事情连起来,他就晓得索额图傲慢的理由了。
当时索额图为领侍卫内大臣,赫舍里家掌握着宫廷事,将他这个主子玩弄于鼓掌之上。
康熙背后生出冷汗。
他想起了康熙二十九年那次生病,太子毫无悲伤之色,随军的索额图开始串联王公大臣。
他当时也是有所警觉,才回銮养病。
还有康熙三十五年,太子舅父一等公常泰直接与火器营都统、副都统私下里宴饮。
那以后他革了常泰的公,也将赫舍里家子弟从内班侍卫中不动声色的升调出去,将紫禁城的守卫都放在与赫舍里家不相干的人家。
原来,自己早生了恐惧。
父子之情虽在,可真要赫舍里家行悖逆之事,太子会如何选择,似乎也不难想……
北五所,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