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劝诸位切莫妄动,等会惹出祸事来可无人能救。”青衣公子依靠窗台,懒洋洋地发言。
“宋兄,此言何意?”
“见到前面臂上缠龙的人没?”
众人目光挪移,面露惊讶。
真有龙?
好靓眼!
倘若能缠绕到自己手上,行到花灯街上……
嘶!
众人打个寒颤。
此前可谓心动,如今直谓眼热。
光是想想便觉得舒爽到生出鸡皮疙瘩来,一时间竟忘了自己为何会望向那边。
“瞧见了吧。那个人就是梁渠。”青衣公子敲敲窗台,拉回话题,“一月下旬,我和柳乔生江面上亲眼所见,倘若事情闹大,你们可打不过他。”
“咳咳,男女之爱,两厢情愿,各凭本事,焉有比较拳头之理?”
“随你,日后事情闹大,莫说我不曾提醒便是。”
“来来来!投钱投钱!”
“赌我一只竹篮!”
“两个铜板!”
“一双新布鞋!”
拥挤的埠头上,栏杆围住,路人们面红耳赤,大喊嚷嚷,定好赌注,用力往瓦罐里掷铜钱,以字面多少定输赢。
此即“关扑”,平时皆禁,唯有到佳节时放开,小到食物、日常器具、果实、柴炭,大到车马、地宅皆可下注。
只要匹配,双方承认。
甚至不止是赌注五花八门,连参与其中的都不一定要是人。
龙津桥下,灯火团簇。
一群小厮起哄。
“鱼爷,该您了!”
“下注吧!下注吧!”
肥鲶鱼大头浮出水面,鱼须拍下一条鲜活的红血鲈,须子穿过铜钱中的小孔,卷了三圈,神神叨叨地晃动半天,轻轻一甩,往罐底掷去,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顿滚动密响。
鱼头伸长。
小厮们紧忙领着罐子靠近,好教肥鲶看清。
云兽面朝上!
“哎呀!鱼大人第一投手气不好啊!”
“哪有小孩天天哭,哪有赌客天天输。再来再来!”
三局两胜,一连三投,两兽一字,对面却为两字一兽。
河边爆发大笑。
“输了输了!”
“鱼大人愿赌服输!”
“宝鱼归我了!嘿,怪沉的!”
肥鲶鱼须子抽水,大为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