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人家配合、识大体。
所以,邵勋在招待他们时,非常客气,完全没把他们当外人。
“公济,多日不见,髀肉复生啊。”邵勋一进正厅便大笑道。
待至刘闰中身前,捶了捶他的胸膛,又指着他的小腹,笑道:“里间装了什么?”
“无他,赤胆忠心耳。”刘闰中亦笑道。
邵勋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僵,不过他很快反应了过来,又向刘曷柱行礼,道:“公何时来此?”
“昨夜宿在芒山,一早便来了。”刘曷柱回了一礼,说道。
“公今年春秋几何?”邵勋看着刘曷柱的满头白发,问道。
“六十了,为大王拼杀不了几年了。”刘曷柱感慨道:“不过我满足了。临死之前,刘家能有此富贵,二十年前真是想都想不到。便是石勒——”
刘曷柱话说一半,却见刘野那来了。
她小腹微微隆起脸上全是母性的光辉,见到家人时,高兴地眼圈都红了。
邵勋立刻抓住她的手,责备道:“让你别急,都是自家人,一会自去后宅相会。”
说罢,将刘野那搀扶到坐榻上坐下,然后又招呼众人坐下,就着方才的话头,道:“刘公何出此言?今之富贵,又算得了什么?数月前我自长安得了些财货,颇多精巧之物,这便选几车给刘公送去。”
“老夫何德何能——”刘曷柱一听,喜笑颜开,但嘴上却连番推辞。
邵勋故作不悦,道:“方才我阿娘还在说呢,农家合力开荒,禾谷丰登之后还得分润好处呢,这天下岂是我一人打下来的?公勿要推辞。不光有刘粲宫中奇物,我还要刘公入朝来帮我。”
说罢,又看向刘闰中,诚恳道:“公济乃野那之兄老窝在上党那穷地方作甚?部落交给小儿辈即可,速速入朝帮我,侍中之职虚位以待。”
刘闰中一听,有些惊喜,又有些许犹豫。
邵勋笑道:“怎么?上党有相好的?无妨。刘粲宫中美人,你看上哪个,直接要走。”
“也罢!”刘闰中一拍大腿,道:“昔年别说中夏士族看不起我了,便是去了平阳,匈奴贵人也看不起我。尔母婢!入朝便入朝,对了,侍中要做些什么?我虽能读书写字,却诗赋平平,怕是做得不好,给大王丢脸。”
“侍中乃内侍官,无具体执掌,但往来内廷、外朝奏事耳。跟在我身边就行,方便咨以军政之事。”邵勋说道。
刘闰中松了口气,道:“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