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个个孤岛,会不会有人挺不住投降?
石勒不知道,也不敢多想。
斥候派出去一个死一个,根本传递不了消息,他更加焦虑了。
犹豫不决之间,二十二日白天很快就过去了。
鲜卑骑兵走了很多,又来了很多。
他们甚至松弛到敢在富谷堡对面的台地上放牧,甚至时而到富谷堡旁边的河流中饮马。
石勒知道,这其实是鲜卑的一种战术,诱使你出去争夺马匹,然后伏发,将你派出去的人尽数剿杀。
他没有任何动作,直到入夜后堡外杀声四起。
石虎带着千余兵马自东南一百二十里外杀至,利用熟悉地理的优势,摸到了一股鲜卑骑兵的侧后,突然杀出,将鲜卑人冲了个人仰马翻,然后顺势入富谷。
“木瓜原呢?”石勒惊问道。
“叔父,木瓜原守不住了。”石虎脸色难看道:“今日白天,有邵兵在大河对岸窥探,并寻机渡了三百人过河,皆银盔银甲,宛如银枪悍卒。”
“哪来的银枪军?”石勒心神大震,问道。
木瓜原离黄河不远,对面就是邵勋新设的保德县,没几个人,怎么可能有银枪军?银枪军难道不是被邵贼带在身边吗?
“看旗号是黑矟右营。”石虎说道。
石勒神色间惊疑不定。
黑矟军是一支堪比银枪军的劲旅,凶悍绝伦,屡战屡胜。但以前只听过黑矟左营,黑矟右营从未出现在战场上,难道这是邵贼宿卫宫廷的强兵?
“能以‘黑矟’二字为军号,差不到哪去的。”石虎说道:“侄登高瞭望,但见其身被铁铠,手持步槊,装束与黑矟左营一般无二。”
石勒听完,神色间满是颓然。
鲜卑人也就能在马背上逞威,他们真不一定拿得下地势险要的富谷堡、木瓜原,于是只能围困、监视。
但黑矟军不一样,他们是经制之军,还是邵贼赖以成名的精锐步卒,阵列野战、攻城拔寨都很在行。
“叔父,别犹豫了。”石虎说道:“我已让人带着木瓜原军民自山后小路上南奔躲藏。这里守不住的,除非天子派大军来援,击退鲜卑,这却不知到什么时候了。”
石勒叹息不已。
“叔父,走吧。”石虎急道:“来时路上,我见着一些窖粮已为鲜卑发觉,他们更不会走了。趁着夜色,我等出城冲杀一番,将鲜卑搅乱,逼迫他们后撤。满堡军民,能跑几个是几个。这边山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