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庾文君听了有些惊讶,问道:“琅琊王不怕朝廷诘责么?”
王玄无语。
减少入京漕粮乃至不送粮,可不是琅琊王的意思,那是江南豪族的整体态度。
他们无所谓谁当江东的主人,只要能带领他们割据,那就支持。
琅琊王统治的合法性不是洛阳朝廷给的那张皮,而是吴地士族的支持。
他们最大的政治目标就是割据一方啊,跟洛阳肯定不是一条心的,你说人家怕不怕?
“庾夫人有所不知,朝廷已下旨责问,但——”说到这里,王玄苦笑道:“多半无用。曹孟德不也拿汉臣孙仲谋、刘玄德没办法么?”
邵勋闻言,白了王玄一眼,道:“去岁我就不太赞成贬琅琊王为县王,朝官们坚持要发诏,现在看到了?把朝廷在江东的最后一丝威望也作没了。有些诏书,未发之前才是威力最大的,发了后,没掀起什么波澜,那只会让人轻视,真是乱来。”
去年江东输入洛阳的漕粮就只有三四十万斛了,于是下旨诘责,并贬琅琊王为县王,以示警告,结果屁用没有。
司马睿减少入京漕粮,那是能得吴地豪族欢心的事情。
他越和洛阳朝廷对着干,江东士族越支持他。
今年邵勋晋爵梁公、进位大将军,这个朝廷在江南更没用了。因为人家发现一个贱民般的人都能操控朝廷,那还有什么威望可言?
“明公,事已至此,还说什么。”王玄尴尬地笑了笑。
去年还是他父亲和庾珉等人把持朝政,朝官们饿肚子,群情汹汹,能怎么办?
邵勋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道:“朝廷那边做不下去,就来梁国帮我吧。”
王玄大喜,等的就是这句话呢。
“不过,梁国的官可没朝廷的官品阶高。”邵勋又道。
“只愿为明公效力。”王玄肃然道。
王惠风别过脸去,不愿看兄长巴结谄媚的样子。
“田曹尚书给你留着呢。”邵勋说道:“过阵子你就去汝南清丈田亩、户口。”
“好。”王玄毫不犹豫地应道。
“汝南在打仗,不怕么?”邵勋问道。
“为明公做事,何惧艰险。”王玄回道。
汝南近淮水,甘卓经常自安丰、弋阳两地出兵,在舟师的协助下,抄掠地方。
纪瞻倒是没甘卓那么过分,只偶尔自寿春北上,进入谯国境内,看看有没有掠夺人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