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臣为陛下贺,陛下得人矣!”
“幽州王浚,世荷国恩,位极人爵,而不思报效,胸怀逆节。藏匿逾制之物,潜谋篡夺;裹挟豺狼之士,侵暴邻州;赋敛黎元之财,剥衣及肤。此等不忠不义不仁之辈,理应天诛。陈公召河北义士,擒拿此獠,解黎民倒悬之苦,固皇王中兴之势。臣为陛下贺,陛下得人矣!”
“冀州诸郡,陷贼久矣。荆棘生于田垄,遗骸遍于邱墟。方伯大将,空谈不务于讲武,长久遂至于忘战,是以望风丧败,弃失城邑。陈公讲武练兵,淬炼戈矛,遂提虎狼之旅,捍御贼寇;遽歼凶顽之徒,破阵成功。燕赵将士,至此可解甲务农;河北黎元,今日可安居耕桑。此为超殊之功,世所罕见。臣为陛下贺,陛下得人矣!”
裴廙说完,看了天子一眼,行礼退下。
天子沉默不语,仿佛在做无声的对抗。
众臣耐心等待着。
许久之后,天子顶不住压力,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裴卿方才言及王浚不忠不义不仁。与之相比,邵勋尊崇天子君上,可谓忠矣;照拂旧主遗孀,可谓义矣;体恤黎民百姓,可谓仁矣。朕得此人,夫复何求?超擢之赏,焉能不授?”
殿中瞬间安静得仿佛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
这话语中的怨气和嘲讽,怕是要突破天际了。
刚刚返回座位的裴廙更是微露不耐之色。
鸡脚朕,朕你个头!再这样阴阳怪气,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但他也不太好反驳,尤其是他刚刚听说,东海太妃裴氏已怀孕七个月,不久就要临盆了……
这邵全忠,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这样的身份地位,什么样的女人不可得?
世家大族,怕是一個个上赶着要把家里未出阁的女子送你榻上,怎么偏偏就喜欢让你的主母怀孕呢?
王衍拿起白笔,又在笏板上写字,斟酌语句。
这个时候,尚书令庾珉轻咳一声,起身道:“陛下,殊勋当有超赏。若无邵勋勠力破敌,将士争相用命,则无今日之中兴盛景。臣请进邵勋之位。”
司马炽仿佛破罐子破摔了,赌气道:“卿等皆王佐之才,自有定计,朕准了便是。”
庾珉仿佛没听到天子的抱怨,自顾自说道:“邵勋既可兴文教,又能建武功,此等奇才,当担纲重任,匡扶国政。”
司马炽睁圆了眼睛,问道:“庾卿之意……”
“可令陈公录尚书事。”庾珉图穷匕见,抛出了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