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动不动过河、趟水,任谁都烦。
要想在那边打仗,没有水师是不行的。
尤其是他曾经去过的徐州都督治所下邳,身为漕运重镇,更是四面环水,不亲眼所见你都无法相信。
想到这里,他看了眼懵懵懂懂的桃豹等人,暗叹一口气。
河北步兵、杂胡骑兵,去和江东水师打仗么?陈公这是要你们去和贼人互相消耗啊。
但这些话他没打算说出来,只闷在肚子里。
眼下大家都喝了酒,方才陈公又说了几句提气的话,兴致都很高,没必要扫兴。待明年去了徐州后,再慢慢和众人分说,稳一点好。
忠义军、效节军同气连枝,是他们的立身之本,万不能在徐州丢光了。
“也好。”支雄一拍大腿,道:“去了徐州能立功,说不定还有生发之机。”
“总比留在河北打仗好。”桃豹含糊地说了一句。
“别说了,喝酒。”徐光止住了桃豹的话,端起酒樽,劝道。
“喝酒,喝酒。”程遐举杯回敬,然后又扭头看了看整个大厅。
远近官员都来了,其中还有河北世家大族子弟,确实称得上高朋满座了。而大伙能将聚会的地点选在他家,自然是冲着陈公的面子。
程遐分外迷醉这种感觉。
他甚至虚空抓握了一下,仿佛握住了权势富贵。
饮了几杯后,程遐也有些醉意了,他摇摇晃晃起身,告罪一番后,慢慢出了大厅。
院中的冷风一吹,他稍稍清醒了些,左右看了看后,悄然隐没在一片小竹林后。七拐八拐间,进了一间柴房,小心翼翼揭开一个隐秘的入口,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猫着腰,在幽暗的地道中走了一段,又顺着梯子爬了上去,然后顶开一个盖子,悄悄进了间空置的偏房。
偏房内有个身材丰腴的妇人,见到程遐后,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松了口气。
程遐正要说些什么,却被妇人止住了。
程遐会意,轻手轻脚靠了过去,把耳朵贴在墙上。
“怎么是你来服侍我?你兄长让伱来的?”这是男声。
“嗯。”这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声:“明公,这是醒酒汤,喝了会舒服些。”
“我都已经放你回家了,何必呢?”
轻微的啜泣声响起。
“你兄长那么热衷名利,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清纯的妹妹呢?”男人有些醉意,说道:“怎么?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