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湖畔洗刷马匹。
不一会儿,黄涛将艾草捆扎好,置于马背之上。
父子二人牵着马往家的方向走,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阿爷,你说当年去肥乡买马的时候遇到过邵勋?”黄涛问道。
“其实没见过,兵荒马乱的,哪敢往前凑。那是我喝多了和别人吹牛呢。”黄统脸一红,说道:“那时候汲桑还没死,苟晞、邵勋两路进兵夹击。大战结束后,我去战场看了看,什么都没捡着,连死马都被吃了。”
“邵勋打仗是不是很厉害?”黄涛又问道。
“我哪知道?”黄统摇头:“按说应该不差了。野马冈之战,石勒等人聚众数万,为其摧破。但有些年了,大胡现在也不可小视,谁知道呢。”
“昨日高二叔说,若邵勋打来,他就降了,阿爷伱当时和他吵了,为何?”黄涛又问道。
“咱们这个坞堡,有并州人,有冀州人,有司州本地人,来源复杂。在没有把握的时候,有些话不能乱说。”
“阿爷你也欲降?”
“什么降不降的,说得那么难听。邵勋来了,咱们闭门自守,奉上一点钱粮,如此而已。”
“不会送质子吧?我可不想去。”
“不会送你去的。”黄统叹了口气,心情不是很好。
昨天与其他几位坞堡首领议事,有人提及汉末曹操攻袁谭兄弟旧事,都担心邵勋打到内黄来。
议事议到最后,屁都没议出来,相反搞得人心惶惶。
他今早起身时还在想这事,越想越烦躁。
天杀的石勒与邵勋,你们赶紧分出个胜负啊。这样不上不下的,你让我投谁?
尤其是邵勋,你别坑人,真的。
到内黄转一圈,骗一堆人投靠过去,然后拍拍屁股走了,你让河北群豪情何以堪?
战乱之际,这些事情最让人头痛。
决定不是轻易能下的,一旦做出,就赌上了坞堡上下千余户人的前程。
二人很快回了坞堡。
堡丁在门外守着,全副武装,如临大敌,见到黄家父子二人,立刻行礼,将其放了进去。
母亲家门口迎着,见到父子二人时便数落:“人家都差遣堡户去割艾草,就你们非要逞能自己去。”
“这样心才诚嘛。”黄统哈哈一笑。
黄涛扬了扬手里的艾草,道:“阿娘,以此草扎人,可吓退邵勋十万大军。”
母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