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出轵关陉,与诸侯争锋。
他们不傻,近路不走,非要走远路,都是有原因的。
强渡北岸之后,银枪右营督金正建议,一路向西北疾行,穿越山间小道,攻入河东。
至于粮草,那当然以战养战了。
如果以战养战也不成,那就杀役畜充饥,甚至吃人肉,总之要给匈奴人一点震撼——自曹武于大阳兵败之后,大晋朝已经有好几年没攻入河东境内了。
邵勋遣人查探了一下这条道路,现在听到汇报,决定放弃了。
以后再从轵关那里想办法,不着急。
更何况,打河东对战局毫无帮助,搞不好还会把战争全面扩大,变成汉、晋两国的战略大决战。
时机不成熟!
“地面晒了两天,硬实多了,上午还会有一批骑军过河,午后你就率部东行,为大军先导。”批阅完最后一份公函后,邵勋将其放入木盒中,交由信使带走,然后吩咐道:“遇到贼军不要硬来,能打就打,不能打就放过,但要把消息传回来。”
“诺。”见邵勋没有别的吩咐后,满昱悄然离去。
大营内外,军士来来回回,忙忙碌碌。
总体而言,比起前两天规整多了,就是不知道下一步会怎么做?听明公的意思,大军还是要东行?
但谁说得清呢?战场局势,千变万化,没人知道下一步会怎样。
战前制定的计划,最终能完整执行的,不过是少数罢了。
至少,预定修筑河阳北城的位置被匈奴占着,要不要拿回来呢?
新安那边,朝廷新败,洛阳周围胡骑纵横,人心惶惶,要不要救援?
兖州方向,主力尽数西调,守家的只有府兵及屯田军了,若匈奴大举南下,能不能顶得住?
这一切都是未知。
满昱回到营中后,带人洗刷马匹,喂食马料,及至午后,带着总计千余骑兵,一路向东,往下游八十里外的孟津北岸而去。
匈奴游骑在九月初二夜间才把消息传回遮马堤大营。
彼时营中灯火通明,三万余步骑连营数里,气势极盛。
这一晚,渤海王刘敷刚刚巡视完营地,回到帐中与王彰小酌一番。
“上党截获刘琨信使,其人移檄州郡,期以十月会平阳,击我大汉。”刘敷笑道:“真是个自高自大的妄人啊,弄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属实可笑。”
王彰也跟着笑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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