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迎司空回洛,如何?”
“此为正事,当从速办理。”邵勋回道。
糜晃满意地笑了。
他有点担心邵勋大权在握,生出别的想法,这是非常危险的,也很短视。
“还有一事。”糜晃拉住准备离开的邵勋,道:“京中有些官员、公卿,托我邀请你参宴……”
“为何不直接找我?”
“你终日钻在军中,如何寻得你?”
“宴无好宴,不去了。”
“哎,别忙着拒绝啊,好事。你真不知你现在的名气?王夷甫还请你赴宴呢。”
邵勋吓了一跳,加快脚步离开了。
向天子辞行后,邵勋回到了金墉城。
裴妃走了,城内空荡荡的,除了废皇后羊献容、废太子司马覃外,就只剩庾亮一家了。
没什么意思。
和庾亮随便聊了一会后,便回了住处,研习经史。
庾亮回到自家馆舍时,看到父亲站在院中,遂躬身行礼。
庾琛嗯了一声。
妹妹庾文君、弟弟庾怿、庾冰、庾条亦上前见礼。
庾亮静静地看着庾琛。
父亲是个相貌清癯的中年人,平时话不多,非常低调,但庾亮知道,父亲只是不喜应酬罢了,胸中还是藏有锦绣的。
“记得吾儿初见邵勋之时,并不以为意,后来颇为热切,曲意结交,现在更是言听计从,何故也?”庾琛凝视着儿子的眼睛,问道。
庾亮不敢与父亲对视,沉默片刻后,道:“初时囿于旧见,觉得此人不过是个赳赳武夫罢了,虽然谈不上厌恶,但也不觉得亲近。尤其是他夺了我家部曲,心中更是不喜。”
“不仅仅是这些吧?”庾琛问道。
庾亮知道瞒不过父亲,深吸一口气后,说道:“儿当时确实想得很多。邵勋乃军户出身,纵然勇武,或有军略,但出身决定了他前途有限。后来发现,他胸中有丘壑,料事多中,便真心信服,觉得他在这个乱世中,或能走得更远。只是——怎么也没想到,他硬是借着大势,一步步走到今天。”
“此子确实是个异数。”庾琛叹了口气,道:“但洛阳并非善地啊,他留在此处,前途难测。”
“父亲,如果东海王稳定朝局,然后腾出手来,一一扫平各路诸侯,能做到吗?”庾亮问道。
“元规,过了年就十七岁了,别再那么天真。”庾琛加重了语气,说道:“伱扪心自问,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