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道:“我们队还有四十七人,一人匀一点,很容易就完成了,去吧,听令。”
“诺。”二人领命,搀着毛二离开。
三人渐渐远去,毛二时不时回头看一眼。
邵勋笑了笑,大声道:“战场之上,刀枪无眼,谁都不希望自己被抛弃。一起割草,一起杀敌,一起吃肉,谁都不能落下。”
说完,他弯下腰,奋力挥舞镰刀。
众人听了,有些懵懂。
他们年纪还小,普遍不太能理解话语中的意思,但在队主示范之下,都下意识加快了动作。
邵勋哈哈大笑,镰刀上下飞舞,快如疾风。
光靠这一件事情,是无法改变一群人的观念的。好在他还有时间,在长期的相处中,可以通过一件又一件事情加深印象,最终捏合成一个牢不可破的团体。
辛苦的劳动持续到傍晚时分才结束。
邵勋让人把一束束草料堆到路旁,自己则拄着刀鞘,眺望西边的红霞。
捆扎草料的是潘园的庄客,邵勋认识几个,笑着打了招呼。
不过这些人都很木讷,唯有一老者愿意与他寒暄几句。
“长者身子骨还算硬朗。”邵勋笑道。
“不硬朗可不成啊。”老者叹了口气,一边熟练地堆放草料,一边说道:“没力气种地摘菜,不得饿死?”
邵勋沉默,旋又问道:“年年打仗,种地还不能糊口,种得有甚意思?”
“总要种地的。”老者说道:“粟米、小麦、胡瓜、蒲桃,年年忙活。我的家就在这里,谁来了都要种地的人。哪怕一年比一年种得少,也总要种地的……”
“总要种地的”这句话,在邵勋脑海中反复盘旋。
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短短一句话,既悲凉绝望,又似乎充满着不屈不挠的旺盛生机。
这个天下,这个民族,或许就是在这句“总要种地的”坚韧话语之下,才能克服重重磨难,一次次浴火重生吧。
可惜有人不珍惜,乱世又将大至,胡人、流民、乱军屠刀之下,又会变成一副什么模样?
但——确实,总要种地的。
天色将晚,宅园之内,糜晃带着人清点草料。
农庄本有不少庄客部曲,潘家失势后,一部分逃亡,一部分在过去两年的战争中战死,剩下的不过寥寥三四十家罢了,如今都在庄园所属的田地内耕作。
糜晃管不了这些庄客,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