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坐。
他脸上挂着的,是一副很谦卑、很热切的笑容。
大甜只见过这位在村落里向来说一不二、唯我独尊的村正老爷一回这么说话,那是村正老爷陪着徐家堡派来收税的一个税吏进村的时候。
那时她还很小,当时正骑在村头的歪脖子枣树上打枣子。
村正老爷说了,你们家瑶甜有福气啊,这可是咱们的大王,是徐家都要顶礼膜拜的人。
你们家闺女要是讨了大王的喜欢,有朝一日做了大王的妃嫔,咱们全村都跟着沾光啊。
老六……叔啊,其实要论起来,你可不就是我的族叔么,瑶甜那就是我堂妹啊,小堂妹你要是有了出息,可不要忘了老哥哥,不要忘了拉扯咱们桑家村一把啊。
这些事,大甜都记着呢,每每想起来,心里都觉得无上荣光。
可如今……一定是因为方才凶狠的样子惹大王不喜了,听说上古时候,神帝皇宫里的妃嫔都是笑不露齿、行不摇裙,特别的文雅呢。
大王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这样粗鲁的穷丫头。
小甜想的大抵与大甜相仿,她父辈儿有七个兄弟,可她父亲体质最弱,所以也最穷,偶尔向亲戚们借点什么、要点什么,爹娘那低声下气的样儿,她看了心中都难受。
可是自已被选中入宫的消息传开后,所有的亲戚都来了,就连住在好几座山那边,她从小到大就只见过一次的亲戚都来了,还很大方地带来了很多谷子和腊肉,说叫她放心入宫,家里自有他们照料。
两个姑娘想着,一会儿洗完澡,大王就该吩咐一声,把她们送回去了吧?
她们俩可是来自一个地方,大甜来自小桑村,小甜来自大桑村,两个村子相距不过十里,彼此都很熟悉。
这两个村子,一共就只选出了她们两个人。
这要是被遣回家,可以想见,他们两家从此就别想在村人面前抬起头来了。
若是如此的话,她们也不要回去了,一旦被送出咸阳宫,干脆就上了舍身崖,摔死干净,免得拖累父母家人跟着丢人现眼。
一想到自已年纪轻轻的就要去死了,两个姑娘哭得更伤心了,本来只是目蕴泪光,再后来就嘤嘤地哭出声来。
正想得意马心猿的杨瀚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连忙扯了块大浴巾裹上,出来一问,不禁啼笑皆非。
难不成告诉她们自已是脸儿嫩,不好意思叫她们服侍?
杨瀚只好表示,寡人怕痒,一身的痒痒肉,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