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心中猜测的那个黑衣人。入室搜查,也是因为既然已经给了自己这么一个借口,就得装模作样一番,原也没指望一定能搜出什么。
他以找珠子为借口,顶多搜搜床底墙角什么的,许多东西都不能翻动,比如陶景然那口装佐料的小箱子,还有装细软财物的一口大箱子,就没有打开翻找的道理,就连人家的床铺枕头他也不便翻动,只能借着搜查床底时,另一只手撑扶床沿,用力压压,感觉一下下边有没有藏着利器。
陶景然任他搜了一遍,待他起身,这才笑吟吟地问道:“瀚哥儿可找到了么?”
杨瀚摇摇头,沮丧地道:“哎,只怕是真的遗失了。小弟打扰了,陶兄休息,小弟告辞。”
陶景然安慰道:“一人藏物,千人难寻嘛,丢了东西,何尝不是一样的道理。今天是十二号吧,我听老人说过一个法子,方才用这法子帮你掐算了一下,你要找的东西,应该是没丢,我推算的方位,是在一个边角的地方,可能是一处环境的边角,也可能一幢房子的边角,甚至是一个口袋的边角,瀚哥儿再多找找。”
“多谢陶兄,请歇息吧,小弟告辞。”杨瀚自然不全陶景然装神棍算出来的什么边边角角,向他告一声罪,便退出了舱去。
舱房中静了片刻,再度传出了宋徽宗所作的那首《醉春风》,陶景然的嗓子微微有些沙哑,这曲儿唱起来别有一番韵味:“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成颠狂,动动动……”
“难道真不是他?不然,他在不知会被人盯上,不知会有人来他房间一探究竟的前提下,会能提前做出如此滴水不漏的设置,这个人的心思之缜密,也未免太可怕了!”杨瀚默默地想着,一时也有些迷惘了。
杨瀚睡得很晚,所以早上起得也晚。他是被一阵争吵声给闹醒的。吵闹声就在他的舱室外响着,杨瀚不耐烦地穿起衣服,走过去一拉舱门,就见好多人正围着船老大,拥堵在他门口,在那儿理论着什么。
其中一个大汉揪着船老大的衣领,怒道:“来来来,大家都来评评这个理儿。”
船老大身材墩实,比他足足矮了两步,下盘低,倒是在船上立得稳当,此时也不还手,只是把一双绿豆眼乜着船客揪着自己衣领的手,哼哼地道:“你放手!”
那大汉声如洪钟,大声嚷嚷道:“大家都是你船上的客人,你身为船主,岂能厚此薄彼?就是他上舱的客人付的船钱多,他住得宽敞,吃得丰盛也就罢了,为何连热水我等也只提供一壶,他上舱的客人就有大桶大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