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瀚掩饰道:“投亲访友而已。”
陶景然笑道:“那正好同路,一会儿待我烹好佳肴,便请你来,你我二人小酌几杯。”
陶景然说完便喜孜孜地告辞,回去取食材和佐料了,杨瀚转身也走了,走出几步,忽地心中一动,扶着船舷站定,看着夕阳下被船犁开的浪花,哗哗地泛着金光,目光渐渐变得深邃起来。
他慢慢转过身,看着陶景然那高高瘦瘦、竹竿儿似的背影,若有所思。
……
上层甲板上,小青端着一盆水走了出来。之前白素吐血,弄脏了一条手帕,她刚刚洗干净,这船就在水上,血水端出门来,便往河里一泼。只是晚风一吹,一些血水被风吹了回来。
下层甲板上,杨瀚正在船舷边,不过反应奇怪,他迅速向后一闪,避过了被风吹回来的血水,可刚刚开了门,一瘸一拐走出来放风的许宣可没那么好运气了,正被那血水扑在脸上。
许宣大怒,扶栏仰望,喝道:“谁泼脏水,不晓得下层有人么?”
青婷“哎哟”一声,急忙探头望来,道歉道:“对不住,忘了风大。”
许宣一看青婷的模样,顿时唬了一跳,这不是路上遇见过的那位姑娘么?后来突然凭空消失,有妖法的那人?许宣心中一怯,便强挤出一丝笑容:“不碍的,不碍的,姑娘本也是无心之失,不妨事的。”说着,拾起袖子擦了擦脸。
白素倚在榻上,一双悠长丰盈的大腿交叠着,手中拿着一本才子佳人的话本儿,正看得如痴如醉,看到那男女分离、痛不欲生的场面,忍不住眼泪汪汪,便拈起一方手帕,轻轻拭着眼角。
这时青婷提着盆儿快走进来,急急掩了门,小声道:“姐姐,我方才看见那个仵作了。”
白素抬起脸儿,茫然道:“哪个仵作。”
青婷放下盆儿,没好气地走过来,从白素手中夺过话本儿抛在一边,道:“看话本儿都看傻了你,还有哪个,就是建康府仵作房里解剖人体的那个。”
白素恍然,喜孜孜地道:“呀!原来是他,那个极斯文、极儒雅、极俊俏的小哥儿么?”
青婷翻了个白眼儿,道:“你就记得这些。你不想想,他是官府的仵作,到这里做什么?”
白素一呆,终于警觉起来:“你是说……官府已对我们起疑,派他追蹑过来?不……会吧,官府办案,不派捕快,会派个仵作来?”
小青刚想说话,门便叩响了,小青马上向白素做了个噤声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