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瀚笑道“怕甚么,有你在我身边,便是这雨下上一辈子,我也不烦。”
说着,杨瀚还往悠歌身边靠了靠,悠歌虽然心里是极喜欢他的,可女孩儿家终究矜持,悠歌小娘自问可不比外间那些小骚蹄子,哼!逛庙会的时候被一些泼皮浪子“挤神仙”,在她们身上揩油都还眉开眼笑。
悠歌小娘子可是洁身自爱的很,哪怕是对着自己心中颇为喜欢的男人,也不想被他看轻了,便往旁边让了让,可这一让,便被雨水梢了肩膀。
杨瀚见状,便伸出手去,揽住她的肩膀,把她又往回拉了拉,低了头,在她耳边低语道“等我以后赚了大钱,我也置办一幢像李老爷家这样豪气的大宅子,然后啊,纳你过门,做我的小妾。”
悠歌姑娘听上半句还有些怦然心动,尤其是被他的气息吹动鬓边的发丝,撩得心痒痒的,听了后半句,却不由发怒,肩膀一挣,扭头嗔怪地看他“为什么是作妾?”
杨瀚一本正经地道“因为妻不如妾,这样我能爱你多些。”
“登徒子,放开我!”悠歌愤愤地用胳膊肘儿拐了他一下。
杨瀚正当血气方刚,见了漂亮姑娘,难免也喜欢搭讪调笑几句,可是他的心一直没有定下来,并没有觉得谁是让他一见难忘,情愿厮守终生的女人。他也清楚悠歌姑娘对他的心意,所以才这么半真半假地玩笑,其实也是适当地拉开距离,不让她真的生出想法,若是人家姑娘动了真,开始追求起来,那他就头疼了。
自诩怜香惜玉的他,可是最不擅长拒绝女人,可他也是真的没有和悠歌小娘子共度一生的打算。
两人正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下子撕开了重重雨幕,清晰地传进了他们的耳朵。这声惨叫是如此凄厉,它是从肺腑里嘶吼出来的,可是那肺腑似乎也被撕了个大洞,所以声音都有些破音儿了。
悠歌和杨瀚听了这一声惨叫,不由得同时一怔。悠歌失声道“是老爷的声音!”说完,她就以手挡头,飞快地向厅中跑去。
“悠歌,小心!”
杨瀚喊了一声,忙不迭也跟了过去。
二人跑进大厅,绕过屏风,穿过小堂,冲进书房,一见房中情形,只唬得二人倒抽一口冷气,险险要摔倒在地。
灯在桌上,映得室中一片明亮。
屋顶破了一块,雨水从那破坏处直透进来,再经灯光一照,仿佛就是从天而降的一束光,正罩在李通判身上。
李向荣坐在官帽椅上,一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