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整个人锋芒内敛,不似原来那般英气逼人。
他又提前在家书中写到,自己曾在北疆受寒,左膝盖常年疼痛,以至于难以屈伸,走路有点瘸了……
赵襄看着雷远下马时小心翼翼的样子,只觉得既熟悉又陌生。她忍不住想笑,又忍不住想哭,最后勉力控住情绪,只悻悻地道:“明明让阎宇带了药膏小心伺候的,回来却成了个瘸子……我,我明天要打断阎宇的腿!两根都打断!”
走在扈从队列里的阎宇脸色顿时惨白。李贞在旁苦笑不已,向阎宇连连挥手,让他放缓脚步,站到夫人看不到的角落去。
武人出征在外,以天为幕,以地为席,难免碰上恶劣气候,引发出种种病痛,有再多的秘制药膏也是无用。莫说雷远,就连叱李宁塔这个形同猛兽之人,这两年也隐约有点老伤旧病,不似早年那般腾跃。然而赵襄非得迁怒阎宇的话,恐怕雷远也只能委屈他一阵。
毕竟旅途辛劳,雷远在府邸门口翻身下马,勉强打起精神送走关平等人,立刻就露出疲惫神色。仆役们早有准备,连忙取来辇舆,请雷远舒适躺坐在上,抬他入府。
近几年,随着天下重获安定,长安的人口逐渐增多,官民士庶的生活也开始丰富起来。不少新起的勋贵家中,富贵奢靡之风也有了抬头之势,有些官员的府邸开始峻宇雕墙,装饰华丽,蓄养的奴仆也渐渐多了。
雷远坐在辇舆上,一进进地越过巷道、院落和门扉,过了好一会儿才满意地确认,自家的骠骑大将军府始终保持着一贯的宏阔拙朴风格,没有被带歪。
赵襄跟在辇舆旁边,抬手捏一捏雷远的左侧膝盖。
她是练武不懈之人,手劲太大,雷远连忙叫道:“轻一点,疼!疼!”
赵襄没好气地道:“先吃饭,吃完饭陪孩子们说说话,然后让我好好看看膝盖!”
雷远沉吟半晌:“倒也不急,你安排一下,我且沐浴更衣。”
赵襄的脸红了,她用力地拍了下雷远的膝盖:“先吃饭,先陪孩子!”
“咳咳……”雷远攀着辇舆侧面的扶手,沉稳地道:“陛下如此待我,足见诚意了,他显然是有事要私下会谈。我估计,下午或者晚间,陛下必定来访,须得作些准备。你替我传出话去,这几日府中闭门肃客,暂且不见外人,另外,也让仆役们都有点眼色,以免冲撞。”
赵襄猛然止步。
她迟疑了好一会儿,咬了咬牙道:“……陛下愿意来谈一谈,也好。去年那桩事情,总该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