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艰难许多,但那至少不是死路。便迎难而上,又有何疑?一代代人各有其肩负的责任,继续一代代人去努力便是。
站在死路上的,终究只有曹氏罢了。
其实那都未必是死路,可子桓啊子桓!你又何必刚烈如此?
唉……就请子桓去死吧!
司马懿继续按着软枕,沉声喝道:“子家!”
卢毓连滚带爬地赶到前头,带着哭腔道:“仲达,我在!”
“今日领兵值守邺城宫禁的,是中坚将军郭伯济。你现在去见他,把这里的情形如实相告,他会知道该做什么!……路上小心,从直接从广德门出去,绕到铜雀台,千万莫要被平原王等人撞上了!”
卢毓抹了把泪,起身道:“遵命!”
他奔到外头,将殿门稍稍推开一点,侧身闪出去了。
“季弼!文惠!”
陈矫和高柔满头大汗地往前走几步,却怎也不敢靠近。
司马懿不为己甚,直接吩咐道:“长文虽为侍中,却哀痛不能提笔,陛下的遗诏,只能委托两位来记录了!两位都是忠清之士,想必能体会皇帝的意图,并兼因循情理,对么?”
皇帝被你压在枕头下手脚乱动呢,哪来的遗诏?
高柔还在发愣,陈矫猛地拉了他一把,连声道:“是!是!”
司马懿补了一句:“事关重大,两位确定明白皇帝的意图了?”
陈矫咬了咬牙:“皇帝圣慈惠和,早知比岁征行,百姓疲弊,既不能翦除强敌以救危难,又怎容元元兆庶长遭涂炭呢?”
“去吧!”司马懿颔首:“就这么如实记录!”
两人脚步踉跄地奔到殿堂后头去寻笔墨,然后又奔回来,就在锦榻旁起笔。
司马懿最后把目光投向陈群。
“长文!”
陈群还瘫倒在地。他眼前不足尺许处,就正对着皇帝疯狂抓挠的手,眼看着皇帝枯瘦的手上,一根根青筋暴起,然后慢慢无力,不似挣扎而似抽搐了。
他浑身僵硬地坐着,木然看着,听到司马懿地召唤,才恍恍惚惚地捉住攀住司马懿的小腿,想要借力起身。可他的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反而抖得犹如筛糠一般。
他挣挫了好几下,终于没办法起身,只能仰脸,哭着说:“仲达!你……你……”
司马懿双手按着软枕,沉声道:“长文,我快没有力气了,你来助我。”
“什么?”
“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