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急甩开了凌统,正率部经由侧面道路通过。羌胡骑跟催马超纵横凉州,习惯了大进大退,即便此时部伍也还严整,但是看他部下匆匆纵马的状态,慌乱是难免的。
后头纪南城那边的步卒们更不必提。
当江陵城被打开的时候,那个方向的喊杀声猛然一堕,再起的时候,较高亢的变成了本来处于下风的贺齐所部。这种时候,将士们很难继续维持攻势,反倒是向主将靠拢,是下意识的唯一选择。
好算计!真是好算计!
雷远稍稍探手,握住马鞍的前桥,稳住自己有些摇晃的身躯。
他只觉得周身血液一阵冰寒。
城池既被打破,整个江陵城的上下军民人等,已成为釜中游鱼。而雷远所能做的选择也惟有逃窜罢了。原本锐气十足、自信必胜的强兵,一瞬间就化成了恶狼嘴边的肥肉。
又一次在张辽的追击下逃亡?这里是江陵,周边土地大致平阔,数十里内绝无险峻之处,数个时辰之前,我雷续之便是以铁骑长驱,一路冲垮江东步卒。同样的问题来了,当我军撤退的时候,又能靠什么来阻挡张辽铁骑长驱?
这样的局面,简直比当年灊山中还要危险!
想到这里,雷远又难免愠怒。
我明明已经无数次地提醒每个人,让他们竭尽全力确保荆州。当面提过,书信提过;在荆州提过,在益州提过。自从决定投入到玄德公麾下,我最担心的就是这桩事,自问也做足了准备来应对。可结果怎么还是这般?
罪魁祸首究竟是谁?
见雷远沉思,李贞策马过来,大声道:“将军,此地不能久留!我们得赶紧走!”
顿了顿,他又道:“将军领骑队先行,我去通知沙摩柯、刘郃等人!”
李贞的意思,是要亲自陪着带领步卒的将校们,为雷远断后。
雷远摇了摇头。
此举并没有实际意义。张辽是宿将,他很清楚最有价值的目标是什么;而留下断后的部队,则不得不以数千心神动摇的疲弊之卒,抵挡数倍乃至更多江东军的围攻。
身为指挥大军作战的统帅,雷远见惯了牺牲;必要的时候,他也不介意派遣部属牺牲。但牺牲一定要有价值。如果用数千人的性命,去换雷远自己或少量亲随逃生的可能,雷远不认同这样的做法。
何况,这数千人众都是响应雷远的号召而来,临难弃众,是不义也。
李贞以为雷远觉得不稳妥,靠近些又道:“将军身边尚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