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洮阳等周边城池,都没放过。
然而完全没有找到江东人的踪迹。
黄晅难免有些焦躁,以至于满眼血丝,面色也有点发黑,面庞瘦了一圈,颧骨高高凸了出来。此前为了避免被人认出,他特意剃掉了胡须。但这会儿他的样子与平日意气风发之状大不相同,哪怕不剃胡须,等闲熟人也认不出他来。
这绝对不正常,江东人难道插翅而飞了,其实另有谋划?那他们之前以零陵为中心搅风搅雨,图什么?他百思不得其解,于是越来越焦虑。
焦虑的不止是时局,不止是护荆蛮校尉从事的职责,更是他自己的前途。他想把握机会、做大事,可现在全无目标,显露爪牙又有何用?来此之前,自己说了大话,吹了牛,若最后行事不成,灰头土脸的回去,又该怎么面对宗主?
黄晅长长地叹了口气,负手往回走。
这几日他装作一位从都梁县来的游学士子,因为与泉陵黄氏有亲,在地方有些力量,所以随行有蛮兵保卫。凭着这个身份,他住进了零陵城北面的一个大院子,距离太守府和军营、武库等重要设施不远。
这也是为了缓急之时求援于太守。只不过现在郝普出兵长沙,这个臂助已经靠不得了。那么,接下去该怎么办?
他一时徬徨无计。目送着郝普的船队离去,他也缓缓踱步而走,将沉未沉的夕阳拉长了他的影子,显得他格外的意态低靡。
之前那个最早投降的蛮夷少年,亦步亦趋地跟在黄晅后头,不敢说话。
以这蛮夷少年的见识,根本就不知道黄晅为何而来,又为何焦虑。他只觉得,能令如此可怕的黄从事长吁短叹的,一定是严重到无法想象的事,但他又无法可想。
走着走着,他低声道:“我们都查看过了!都查看过了!”
他说的,是黄晅领着降俘中较机灵的数人,过去几天里查看了零陵城内外许多地方,寻踪觅迹。
零陵城靠近湘水,地势又很低洼,所以每年夏季都有水涝灾害。数百年前朝廷强盛时修建的夯土城墙早就垮塌了,用一排木栅栏当作城墙,拢着乱糟糟的许多建筑。城池里的道路也弯弯绕绕,不像是正经大城横平竖直的样子。
又不是什么周回数十里的大城,城外又不是坞壁连绵……哪可能有一批外人在此,却没有丝毫端倪?
但里里外外各地,黄晅领人探察过后,都没有成果。
蛮夷少年低声嘟囔个不停,像是在解释。这几日里他有点担心,担心如果黄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