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琅没想到,忠勤伯府竟然会有这样一场戏上演。
秦明月所为,不是心血来潮的想为难明鸾,而是有预谋的。
明鸾今日身上的行头,确实都是她送的。
昨日夜里,蒋舅母到她院子里,期期艾艾说了半天,最后才说想要借几样首饰。
为此,还被外祖母说了一顿。
见阿琅进来,秦明月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身子微微后缩,咬着嘴唇死死地盯着阿琅,
“你……雅和郡主,我知道自己比不上你在娘娘那里得的宠爱,可那也是我头一次从娘娘那里得的赏赐……”
阿琅深深的看了眼秦明月,再看明鸾,原本清丽的面容也因此涌起不正常的潮红。
今日,忠勤伯府的宴请,小娘子和长辈们是分开的。
冰湖这边闹哄哄的,有些长辈好清静,都在东边的戏楼里听戏。
这里,秦明月是主人,今日除去阿琅因要陪着明老夫人她们过来以外。
像宝珠郡主等皇家贵女几乎都不曾来。
就连韩明珠也没来。
只是,就算阿琅要用身份去压秦明月,若是事情不说清楚,不仅明鸾要被挂上一个偷盗之名,就是明家的名声也会不好。
阿琅更要被传出仗势欺人的名声。
往后明家姑娘再出门应酬,只怕一个个都得灰头土脸的,那乐子可就大了。
“依我看,明月,你还是先去找找吧,到时候找到了,可就不太好了。”有个姑娘勉为其难地开了口,清秀的脸上有些僵硬。
“不若,去东边的戏楼将长辈们请来,才能再做道理,我们做晚辈的,总不好擅专。”
这样的话,已经是很和稀泥了,虽然和稀泥,作为客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很难得。
秦明月面色稍稍缓和下来,“那就按照姐姐说的,去请我母亲等人过来再说吧。”
说罢,戏谑地看了眼阿琅等几个,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就等着明家姑娘大大的出名了。
人群里,有人‘迟迟’地笑起声来。
轻快的、明亮的、如同唱歌般的女孩子们的笑声,就仿佛笑着的人没有一点心机,纯粹就是觉得好玩儿。
阿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那股陡然泛起的厌恶给压了下去。
恶意往往会披着善良的华裳,狠毒也总会以天真为凭,而伤害和侮辱,更是时常在长辈们‘还小,不懂事’的纵容之下,变得堂而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