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自他身后灌入,枣红色的披风猎猎作响。
一双利眼如两柄长剑刺入堂中。
见到此人,夏侯玄依旧端坐,“子元何太无礼邪?”
来人正是司马师。
夏侯府中无人敢拦阻。
“学生拜见司马公。”斗木獬心中一震,没想到司马师来的这么快,不过神情还算镇定。
经历过残酷生死之人,也比常人镇定一些。
司马师豪爽的挥了挥手,示意斗木獬不必行礼,转头对夏侯玄拱手笑道:“我不见兄长的外,兄长也不许见小弟的外,今日风雪和缓,左右无事,特来向兄长请教学问。”
举手投足间,浑然没有把自己当外人,自顾自走到软塌上跪坐,目光却落到斗木獬身上,“恕某眼拙,未曾见过阁下。”
“学生弘农杨解。”
“弘农杨氏?难怪难怪。”司马师目光扫来扫去,“弘农杨氏四知,是哪四知?”
斗木獬拱手道:“天知、神知、我知、子知。”
关西孔子杨震任荆州刺史期间,荆州茂才王密夜携十金而来,曰:“暮夜无知者。”
杨震拒之曰:“天知,神知,我知,子知。何谓无知!”
“不错不错。”司马师脸上微笑,“尔不似读书郎,却像个军士。”
斗木獬本以为过关了,却没想到司马师忽然话锋一转,顿时有些措手不及。
司马师的目光已经变得锐利起来。
虽然他脸上还在笑,堂中却莫名起了一阵寒气。
斗木獬赶紧拜在司马师面前,“学生确实会些武艺,早年游历于并幽之间。”
司马师凝视着他,如果斗木獬表现的太从容,或者太慌张,今日都走不出夏侯府。
斗木獬的表现恰如其分,一个小角色的慌张,一个小角色的从容。
“子元今日到访,有话不妨明言。”夏侯玄面色不悦道。
见夏侯玄没有求情,司马师的注意力终于从斗木獬身上挪开,“哈哈,泰初莫非心虚?”
“不做亏心之事,何必心虚,倒是子元整日狐埋之狐搰之,莫非心中不宁?”夏侯玄暗讽司马师狐疑,亦是讽其狡猾。
司马师不以为意,大笑起来,向夏侯玄拱手道:“哎呀,兄长学识渊博,弟不及也。”
一个是朝廷抚军大将军,一个是朝廷大鸿胪。
斗木獬夹在中间,不觉脸上渗出冷汗,拱手道:“学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