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
溃兵们摇摇晃晃刚上去,山寨中落石、弓箭如雨点般泼出,当场就砸死了三个溃兵。
其他人一看这架势,立即退回。
在江淮,他们是勇士。
但在雍凉,被邓艾追的如丧家之犬,仅有的勇气也全丧失了。
王金虎自己也是屡战屡败,威信尽失。
“废物!”王金虎破口大骂。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这山寨有些不对,舅父快走。”令狐盛望着半山腰上寨子。
居高临下,扼守要道,简直是一人当关万夫莫开。
羌寨上的羌人也不同寻常。
令狐盛在金城的时候,时常走访郡中,对羌人有所了解。
一向散漫,不服管教,又争勇斗狠。
而这座寨子,比金城的坞堡也不算差了。
羌人持矛张弓,男女老少齐上阵,配合无间,斗志高昂。
忽而在羌人中看到四五个身有残疾的男子,在背后指挥羌人男女。
人的气质是掩饰不住的。
在战场九死一生下来的人,与普通人一眼就能看出分别。
尤其是说话的那个断手壮汉,眼神凶悍,在羌寨上指挥若定,根本就没把这千余溃兵当回事。
令狐盛能冷静观察,王金虎却不能。
他本为高门之后,在江淮混的风生水起,但到了雍凉,一头栽进坑里。
亲姐夫郭淮都带人来砍他,心中郁闷无以复加,什么事都不顺。
现在一座小小的羌寨,六七百人,也像个贞洁烈妇一样抗拒自己。
换做半年前,多有人哭着喊着求他临幸?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有些人越挫越勇,有些人却再也爬不起来。
“今日不破这鸟寨子,我王金虎誓不为人!”王金虎羞怒交加,习惯性的拔刀,却两手空空,那刀早已被他扔了。
王金虎跳了来,抢过身边亲兵的刀,“给我杀!”
“杀!”
寨子里一声大吼,两三百个羌卒提着歪歪扭扭的长矛冲了出来,一边吼,还一边射箭。
长矛都是破家伙,但弓箭却是实实在在的。
几个溃兵闷哼一声,中箭倒下。
没等王金虎再次发号施令,溃兵们一哄而散。
刚刚还有千把人,现在只剩三四百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