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珩老脸一红,干笑道:“区区贼人,我扶着墙也能剁了他们。”
杨峥也干笑两声,“那你先去扶墙。”
玩笑一阵,杨峥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巡视士卒,士气尚可,老卒们都憋着一股火气。
新兵也不是真正的新兵,也是提过刀见过血的。
杨峥觉得主要问题还是在于没有磨合好。
“将军,属下愿领兵出战。”一人站出来拱手道。
“赵登?”杨峥看着他,心情却有些莫名的复杂。
三年前在骆谷,他背离自己,后在武功城见他可怜,救了他一命,提了个什长,也就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他能活到现在。
而此刻的赵登虽然瘸了一条腿,但身上有一种莫名的气势。
那是尝过鲜血的野兽发出的气势。
人总是在不断改变。
身后七名残兵,也是如此。
眼神强悍而坚毅。
“今日起,立你为都尉,可自行挑选一千奴隶训练,择日出战剿贼。”斜风坞堡发生之事,杨峥听说过,以十几个残卒抵挡八千骑兵三个时辰,杀伤三百余,战力不弱于其他正兵。
人只有体现出价值,才能赢得尊严。
靠人怜悯而生存岂是男儿所为?
而机会也需要自己争取。
“谢将军!”赵登颤巍巍的下拜,眼中噙着泪光,但很快就被坚毅之色掩盖。
杨峥拍了拍他的肩膀。
剿贼之战的伤亡仍在继续,但却在慢慢减少。
在这个时代,不死人是不可能的。
每天每月,饿死、累死、病死、杀死的人何其之多?
杨峥的心也变得坚硬起来。
好在半个月后,阵亡者几乎没有,只有受伤之人。
而匪贼的人头越来越多的被堆积在西都城下。
俘虏的青壮男女越来越多。
贼人也是人,只要是人口,杨峥照单全收。
奴隶、待归、治民,一条、龙服务。
刀子的胁迫下,硬骨头和贱骨头毕竟是少数。
大多数人还是愿意活下去的。
西都、临羌、安夷湟水流域的贼人越来越少。
要么向北逃,进入卢水胡的地盘,要么南下进入河曲之地,游荡在大小榆谷和大允谷周围。
在河曲周边越来越多的烽燧、坞堡拔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