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御杀那些丧尸杀到最后，几乎已经麻木，他面无表情地将手中拽出的脑子扔到地上，然而看着已经被他清理出一片安全的空地，长出了口气，也不顾地上有多脏，就瘫倒在地，开始望着那片已经被血色侵染的天空。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又呆了多久，似乎七天？还是一个月？
这里没有日夜，所以孙御已经失去了对时间的判断，反正一切都在系统的预料之中，想到这里，孙御不由有些颓败。
他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系统的手中，就连这一身的灵力都是这个系统赐予的，更别说这个随时都可以为他提供的试炼之地了。
甚至在面临自己爱人的死，他都没有时间悲伤，还要舍弃自己的孩子，继续那些该死的系统任务，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还真是一个提线木偶啊。
“看来玩家已经适应了尸山血海之炼。”
系统的声音冷不防地出现，孙御不由吓了一跳。
“你怎么说出线就出现！都不提前通知一下的吗？”
孙御跳了起来，警惕地看着周围，发现那些怪物并没有冲上来，这才松了口气。
“说吧，你出现是为了什么？莫非是我这个试炼已经通过了？”想到这里，孙御不由有些激动。
“当然没有。”系统回答的理所当然。
“那你出现是为什么？”孙御眉头紧皱，他直觉不好。
“当然是此处场景已经完成，提醒玩家进入下一个试炼场所。”
“什么？”孙御嘴角一抽，有些不敢置信。
“请玩家抬头。”
孙御循着系统的声音抬头看去，发现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一座高塔，紧接着周围的所有血尸都消失不见，留下一片空旷的大地，似乎之前的一切都是错觉一般。
“请玩家前往高塔开启第二重试炼。”
系统话语说完，又消失在空气之中。
“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毙了这个系统！”
孙御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中尽是冷意。
他抬脚坚定地向前迈步而去，这一次无论是谁，都无法击退他！
不就是试炼吗！他闯就是！
...
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吗？
孙御看着缠绕上来的美女侍妾，不由苦笑。
他这才进入高塔啊，出现的景象竟然不是那些可怖的怪物，而是美艳妖女，甚至还有仙女模样的女子在他的身前尽情歌舞。
“这是要我断我色戒吗？这个系统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孙御翻了个白眼，将旁边的女人掀开，孙御抬脚就向前走去。
然而...
“怎么没路？”
现在的他似乎是在一个寝殿之中，周围都是传召而来的娇嫩美妾，她们虽然被孙御推开，但是仍然没有气馁，依旧向着孙御贴近。
本来孙御在思考，根本就懒得理会这些女人，然而她们一直不断贴近，饶是孙御，都不由有些火了。
“滚。”
孙御抬手一挥，一道劲力向旁散播而出，几个女子一时躲避不及，竟然被打了个魂飞魄散。
是真的魂飞魄散，那些女子被击中后，竟然化作了一阵白烟，就那么直接消失在空气之中。
“不会吧...”
孙御看到这一幕，似乎有了些眉头。
“这个系统不会真的要这样做吧...”
...
事实证明，系统还真的喜欢这么做，而且还不止一种做法。
钢铁之炼，第一个让孙御杀的是可怖的血人，第二个让孙御杀的就是美艳之妇，看着如此香魂在自己手中玉殒，孙御的心情有些复杂。
不知道杀了多少个女人，孙御感觉自己都已经麻木后，周围的女人终于消失，而孙御的前面出现了一座楼梯。
“算了，就当他们是系统的幻觉吧。”
这么一想，孙御竟然发现自己可以接受了，嘴角微扬。
然而他还没高兴多久，系统的声音竟然再度出现了。
“玩家切勿如此自我安慰，此次试炼中出现的，皆为真正之人...”
“什么！”
这个系统像是能够揣测透自己的心一样，在自己好不容易放下点担忧吼，竟然又用如此的话语将自己击溃到地狱。
“真实存在的？系统你疯了吗！那这样的话，我不还是滥杀无辜吗！”
孙御心顿时感觉到冰寒彻骨，若真是这样的话，他跟杀人魔头有什么两样？
“玩家如此天真，是想要试炼失败吗？系统在此告知玩家，若是玩家无法杀死面临的所有敌人，那么此任务将无法完成，玩家将永远被困在此处。”
系统的话无异于给孙御判了个死刑。
颓然地坐倒之地，孙御不由苦笑出声：“系统，你到底想要将我锻炼成什么样的人？”
“强大之人。”
系统这一次竟然没有回避孙御的问题，而是直接回答。
“强大之人就能妄杀无辜吗？”孙御反问系统。
“试炼之所以为试炼，自然有其存在的意义。”系统答非所问。
孙御冷笑一声，他站起身，拍了拍沾了些灰尘的外衫，“那你自己玩去吧，老子我不陪你玩了！”
说罢，孙御就要罢工，根本看都不看前面的楼梯一眼。
“这样的话....”
孙御眼前蓦地一黑，旋即他感觉自己像是堕入了无尽炼狱，只是一秒，他就感觉死亡之意将自己包围，这不同于当初被怒雷包围的自己，而是真正地意识到死亡的滋味。
“现在玩家还这样觉得吗？”
系统的话将孙御从那样的状态下拉了回来，回过神来，孙御发现自己的后背竟然已经湿了。
“那就是死亡的滋味吗？”
回想起刚才的感觉，他竟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形容，所有的话语在那种感觉面前都失去了原本的意味，最后只能用一个词形容...
恐惧...
这也是孙御第一次知道真正的死亡到底是什么，不会有人来救他，他也无法自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堕入地狱之中。
“所以，玩家是否继续前行？”
系统冷冰冰的话再一次响起，孙御手微微颤抖，他听到系统的话，这才找回了一些还活着的感觉。
将心中的恐惧驱散，孙御听到自己回答：
“继续...”
....
命运就这样被系统掌握在手中，哪怕现在他的修为已经如此强大，面对系统之时，还是一个弱小无助的可怜虫。
来到高塔的第二层，那是数不尽的孩子，之时这些孩子跟刚才的女子不同，他们看向孙御的眼神中都是茫然，甚至还有一丝好奇。
看到这样的孩子，孙御现在已经不是犹豫了，而是恐惧。
他真的要杀死这样的孩子吗...他不能...
就在孙御纠结时，一切都变了...
那些孩子看向孙御的眼神骤然变得凶狠起来，他们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无数把匕首，旋即他们没有分毫犹豫，拿着匕首就向着孙御冲来。
孙御见此，终于可以说服自己出手，然而就在他准备出手时，周围的景象再一次变了...
孩子们所有的怪异表现都消失，他们茫然地站在原地，互相对视，似乎不知道自己刚才到底做了什么一般。
孙御抬起的手又放下，面对这样的孩子，他怎...
“噗...”
一把匕首直接捅进孙御的胸膛，他不敢置信地低头，发现一个孩子正笑得诡异，看着他流血的胸膛，眼神中都是得意。
“哈哈哈！我得手了！”
小孩嚣张的叫嚣声迅速传递到孙御的大脑中，这一刻，孙御终于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