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此言甚是,定是这厮勾结了张通儒,尔等还不速速将城门打开?”
城门吏和一众守军面面相觑,刚刚还活蹦乱跳,甚至颐指气使的军吏此时就已经成了一具死尸,哪个还敢再说一声不字?只得乖乖从命,将刚刚落下的铁闸高高吊起,然后将粗重的门栓抽开,十几个军卒合力才将厚重的城门敞开了半扇。
与此同时,封常清、裘柏等人已经在城外等得焦急不堪,一方面城内没有按照约定打开城门,另一方面还要担心是不是城内出了什么变故。虽然只是短短的两刻钟时间,但还是煎熬的人快发了疯。
史朝清这时也顾不得什么监国的身份,以及是否自重以防止意外,在他看来孤立无援的留在城内才是最大的危险,他急不可耐的奔出城去,借着影影绰绰的火把光,就看到吊桥壕沟对面立着数骑,马上之人想必有一位就是郑敬。
史朝清的目力不错,一眼就看到了其中的裘柏,于是高声大呼道:
“郑将军,裘先生,朝清在此等候多时了,开门相迎迟了些许,还请见谅!”
直到此时,一众人等松了口气,裘柏低声对封常清道:
“此人就是史朝清,大事应该成了一半!”
史朝清居然敢亲自出城相迎,这在封常清看来都是极冒险且不自重的行为,身为监国,其地位和储君已经一般无二,就算为了向臣下表示看重,也要在人身安全有保障的前提下才能做出这等举动和行为,更何况看重臣下又不是只有这一条途径。
然则,史朝清越是这样的人,对他们岂非便越有利了?
封常清暗叹一声,双腿轻轻夹了下战马马腹,战马向前,直奔城门而去。
相互引荐的过程很仓促,史朝清在第一时间就说明了范阳城内危机情形。封常清听了以后,也禁不住眉头直皱。想不到,就算范阳城内,这个史朝清都没有本事搞的定。如果张通儒顺兵变成功,范阳不就轻而易举的落入史朝义手中了吗?这对朝廷而言绝非好事。
当此之时,所有人都有一个共识,帮助史朝清对抗史朝义,对朝廷是有利的,只要叛军内部进一步对峙,消耗,将来朝廷平叛就会相对容易得多。
郑敬是个蠢才,肚子里没有干货,当然不会有什么实质的建议了,便看向封常清,又假意对史朝清说道:
“这位是末将麾下的封长史,向来足智多谋”
于是,封常清便十分配合的向史朝清行了一礼。
“末将封昶,拜见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