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兵安西,而是应该先派使者到安西去,了解具体情况以后再行出手。
这么做固然是稳妥,但在秦晋看来,其实已经等于委婉的建议他暂时放弃对安西的掌控,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出兵西域。
显然,这与秦晋谋划了许久的既定策略是相悖的,他的目光转向了一直默不作声的裴敬。虽然安西局势的起因有一部分出于他调走了本该赶赴安西的两万人马,但这也不是他所愿意见到的。
此时,裴敬见秦晋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便在沉吟之后说道:
“安西绝不可放弃,仅仅派使者是不够的,兵也是要派的,派多派少则是其中的关键!”
这与秦晋的想法不谋而合,派不派兵是表明朝廷的态度,派多派少则要量力而为。
秦晋想的很是复杂,天下各地都在看着长安的一举一动,如果在安西的问题上处置适当,那么原本趋向于安稳的局面恐怕又将起了反复。
“老夫赞同裴节度的意见,朝廷派兵是宣示天威,如果不闻不问就会让西域诸羁縻军府产生疑虑,甚或是投效了我大唐的敌人!”
夏元吉在整治风潮以后便转而深沉少言,现在突然公开表态,让在场的人都惊讶不已。
第五琦失声道:
“我大唐在西域的威胁无非是吐蕃与回纥,如今南北两蕃皆定,西域诸军府去投谁?总不至于投了那莫名其妙的突骑施吧?”
夏元吉泛着三角眼,看向第五琦。当然,第五琦并没有针对他的意思,这一点他也看得出来,此人最大的毛病就在于喜欢于公事上偏向于就事论事,往往便失之于人际关系,进入政事堂半年多以来,做成了不少事,但也得罪了不少人。
“此言差矣,我大唐在西域,若要有所建树,最大的敌人不在葱岭以东,而在葱岭以西!”
“葱岭以西?”
第五琦愈发的疑惑。
他虽然强于经济政务,但对西面的边事却知之甚少。与之恰恰相反,最擅长揣摩心思的夏元吉摸准了秦晋的脉门,对西域的情形以及历史沿革做了细致的了解,因而此时便信手拈来。
“朝廷于高宗时曾在极西之地,疾陵城设置波斯都督府,归月氏大都督管辖,昭武九姓诸国一并成为我大唐的羁縻军府,彼时极西之地有白衣大食突兀崛起,波斯因此而亡,波斯都督府便由一路向东逃亡的末代波斯王所领,然则好景不长十数年后疾陵城也陷于白衣大食之手,朝廷虽然有心却奈何鞭长莫及,只得听之任之。直至武后当